锦离不由冷笑一声“我的父亲大人再装就没意思了,时间紧迫,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孟成平神色闪烁,满腹狐疑暗暗与蒙蚩对视一眼,两人均对目前的状况大惑不解,失去记忆的人怎会知道这些隐秘之事。
“父亲大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自打我定下那门亲事,你便琢磨着要怎么控制我,以便成亲之后通过我,借李少城主的势夺了母亲大人的权。”锦离起身蹲在他面前,半真半假道“父亲大人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前些日子女儿体质发生变化,女儿运气好,托体质的福竟想起一些事来。”
“不可能!!”蒙蚩出声反驳。
“呵,”锦离转头看他“你怎知不可能,你有在特殊体质的人身上种过蛊吗?”
蒙蚩沉默,确实不曾。
锦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让我再猜猜你,我猜你呢,因族中变故,导致蛊术不精,你们本意是想给我种控制蛊,无意中却把我搞失忆了,对吗。”
蒙蚩难掩震惊。
孟成平见势不妙出声道“诗涵,全凭猜测,你怎可妄断此事便是父亲所为,你乃我亲生骨血,我怎会加害于你。”
锦离没睬他,看着蒙蚩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我体内蛊解了,我帮你夺了凤子曦的权,如何?”权肯定是要夺的,至于落到谁手上嘛与交易无关。
蒙蚩眼睛赤红“就你?”
锦离“嗯,就我。”
蒙蚩深吸一口气,看向孟成平,孟成平微不可见摇摇头。
如今四女儿不过是猜测,此事一旦确认,那就不止功亏一篑那么简单了。
“看来我的砝码不够啊!”锦离抖抖衣袖,一柄利刃自袖口掉落,噗呲一声,利刃猛地刺入孟成平大腿。
孟成平痛呼一声,无比惊骇地望着锦离。
“四小姐你疯啦,他是你父亲!”蒙蚩惊呆了,作势要扑过去,却不知为何全身动弹不得。
孟成平万万没想到四女儿竟然胆敢弑父,他喘着气,目露慈爱痛惜“诗涵,你仅凭揣测就要杀了为父吗,这些年,我虽没尽到父亲的责任,对你万般亏欠,但父亲心里一直惦念着你,父亲何尝不想儿女环膝,你也知,你母亲强势,父亲心里苦啊!”
锦离才懒得跟他叙父女之情,拔了匕首,信手又在孟成平大腿上捅出一个血窟窿,转首面无表情道“你与我父亲感情非一般,你们早就结了断袖之好,我猜在这世上,你唯一在意的人便是他了吧,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解还是不解?”
蒙蚩呼吸一窒。
孟成平面庞腾地一下涨红,脸色难堪之极,忍痛偏开头,躲开了锦离的视线,这等事暴露在自己女儿面前,他无颜面对。
锦离再次拔出匕首,利刃移向孟成平心窝,平静道“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要赌一把,赌我对亲生父亲下不去手,不过我好心奉劝你一句,我父母亲皆是心狠手辣的狼人,为了私欲,为了权势不惜毒害亲生子女,我继承了他们的血脉,骨子里充满疯狂狠戾,赌吗?”
蒙蚩看着孟成平大腿涌出来的血,再看看全程淡漠无波的锦离,颤声道“我解!”
“阿蚩!”孟成平胸膛微微起伏,锦离反手一掌将他打晕,然后对蒙蚩说“你最好动作利索点,不然他就要失血而亡了。”
面上寻不见一丝父女之情,冷酷到极致。
“你们一家子都是疯子!”蒙蚩崩溃大吼“疯子,疯子!”
锦离咧嘴笑道“可不是嘛,一群癫疯之人,但你竟然爱上了疯子,可悲可叹啊!”
蒙蚩露出悲慽痛苦之色,默不作声取了自己身体里一盅血,又取了一滴心头血,摆弄器具,在锦离手臂上划开一个十字刀口,叨叨念咒语,一刻钟之后,锦离感觉手臂麻酥酥的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
皮肤一鼓一耸,长达几分钟。
其过程毛骨悚然,锦离却跟没事儿人一样,目不转睛盯着一下一下鼓动的皮肤,心道,解蛊之法果然变态繁杂,幸好没冲动自己捣鼓。
又过了几分钟,伤口处钻出一条圆溜溜黑漆漆,恶心巴拉的软虫,锦离手指飞速夹起蛊虫,用力一捏,蛊虫呱吱一声爆浆“噫咦~好恶心。”
锦离全身一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把手指伸到蒙蚩衣衫上,使劲搓了几把,然后就感觉脑子一涨,一下涌出来很多片段。
委托人的记忆回来了。
跟自己料想的差不多。
委托人定下一门人人艳羡的亲事,却不料半年前忽然凸显特殊体质,直接伤害到城主夫人的利益,城主夫人发觉之后,立即软禁了委托人。
城主夫人彻夜难眠,最后想出一个丧心病狂的法子,弄死自己亲生女儿,培养一个傀儡,李代桃僵。
一直在观望的孟成平本不欲那么早动手,那会蒙蚩养的那只控制人心的蛊王尚不成熟,但城主夫人一系列不正常的举动令他心生不安,唯恐迟则生变,只好提前了计划,将蛊提前种入委托人身体里,结果委托人就失忆了。
两方都蒙在鼓里,孟成平并不知道四女儿体质惊变,城主夫人也不知四女儿中了蛊,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对委托人下狠手。
城主夫人马不停蹄谋划好一切,亲手喂了委托人一碗mí_yào,又亲自把女儿打包捆在麻袋里带出城,就近择了一处悬崖将委托人扔了下去。
那处悬崖下凶兽出没,即便命大摔不死,委托人陷入重度昏迷被捆缚在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