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嘲讽的尖细女声,在是夜无人,阴森恐怖的身后突然响起,那效果简直就是贞子在世。
李妙当时便吓得尖叫了起来,弹簧一样的立时便躲了出去。
她简直要吓死了!
那一瞬间,李妙都不知道下一秒她是不是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可就在李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时候,却听得那女声又尖声怪气地叫了起来:“你疯了?大半夜的叫什么叫,你想吓死人啊?”
吓死人?
人?
那就不是鬼喽?
李妙壮着胆子悄悄扭回头去,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白裙的漂亮女孩子站在307门口,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何曼?”
李妙认出来了,这个女孩子是她同寝室的室友,叫何曼。
一个……有些尖酸刻薄的女孩子。
李妙不大喜欢她,所以哪怕住在一个屋里十来天了,也不过都是点头之交,不怎么说话的。
可今天,在这她几乎以为是鬼地的地方突然看到这么一个活人……李妙却是突然发现何曼也不那么讨厌了。
“这楼里的人都去哪儿了?一个人也没有,屋里的灯还亮不了,都把我吓死了。”
李妙的这种解释,把何曼气得直接笑了出来:“吓什么?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鬼不惊。我看你就是平时没干好事,这才胆小心虚,怕那些鬼鬼怪怪的找上你吧?”
这话说得,简直太不舒服了!
李妙心里起火,便想怼回去。
什么叫她亏心事做多了?
她李妙活了十八年,虽不算什么完人,可也从来没干过亏良心的事啊!
可话都到嘴边了,刚才何曼那句话却是突然让李妙似乎悟了。
对啊!她又没做亏心事,怕个鬼毛线啊?
那些鬼不是都找生前欠他们的那些恶人算账的吗?
她又没做坏事,何必怕他们?
想到这里,李妙那已经心律失常了一天的小心脏,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频道。
李妙跟在何曼身后,也进了寝室。
只是屋子里的灯,还是黑着的。
何曼进屋后,就从自己的抽屉里往外拿了根蜡烛。
看着她的这种行动,李妙也总算是猜到些了:“咱们寝室的灯坏了?”
何曼冷笑:“这种小事,你这舍已救人的大英雄当然是不晓得喽。”
舍已救人?
李妙有些微楞,这事她怎么会知道的?
不过很快,李妙就悟了。在医院的时候,她醒来就听护士说了,说学校派人来看过她了,但当时李妙昏迷着,并不知晓。
而既然连护士都知道她是为什么住院的,想来学校肯定也知道了。
荣誉不荣誉的,李妙其实并不在乎。可这个何曼说话的腔调实在是太讨厌了!
李妙也来气了,干脆就不接何曼的话茬。而是自己找了一根蜡烛也点了起来,省得这女人又说她占她便宜。
南市不同北方,空气里的灰尘极少,哪怕三天没回来,床铺上也看不到什么脏。
李妙放下自己的包后,就开始查看课表了。
她歇了三天,怕是功课已经落下了。虽说这会没电,看书会很费眼,但比起这个,李妙更不想的是和何曼说话。
那个何曼似乎也不想理她,在自己的位子上翻了一会儿后,又去了回洗手间后就又出门了。
没人打扰的屋子,正好适合李妙安安静静地看书。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白天太累了的缘故,李妙看了没两页便觉得眼皮重得不行。干脆便熄了蜡烛,上床睡觉了。
功课虽然很要紧,但没效率的事李妙可不干。睡饱了,明天早上再看也来得及。
身体的疲惫让李妙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可在梦里,李妙却睡得不是很安稳。
一晚上她都在做梦。一会儿日本鬼子,一会儿八国联军,一会儿慈禧老佛爷和李莲英不得不说的故事,更一会儿还跑出来了溥仪与他几个老婆的爱恨情仇。
乱七八糟一大堆的结果就是搞得李妙根本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一直脑袋痛。
对此,与她同住的另外一个女生沈茵有些担忧:“这脑震荡没那么快好的。你也真是的,那人不都说了会给你付医药费了吗?怎么不多住两天?”
李妙这会子也有点后悔,她是不是真的出院出早了?
而就在她揉太阳穴的时候,一边的何曼却是冷笑了起来:“你懂什么?黎公子替她一口气交了三个月的住院费和特护费呢。那钱都是在医院里现存的,只要出院就能提出来。好几万块钱呢,当然值得有些人拿命去拼喽。”
沈茵听得直皱眉:“何曼,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李妙的个性是我不喜欢你,我就不理你。
可沈茵却是正经的东北姑娘,那脾气要是爆起来,可是连男人都敢上手的。
何曼虽刁钻,却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当下便恨恨地跺脚离开了寝室。
看这个祸害终于走了,沈茵也懒得再和她废话。扭头关心起李妙来。
说实话,在刚开始的时候,沈茵是不大喜欢李妙这种过于沉默的个性的,但这次的事却让她对李妙的印象大为改变。
人不怕闷,就怕没良心。
李妙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豁出命去,沈茵便觉得这孩子可以一交。知道她头疼,便主动提出去帮她打饭。又表示如果一会儿李妙要是想请假,她也可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