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道。
“喏。”
女人疲惫的应了声,看到江漓腰间未出鞘的锈剑,她的眼眸中骤然浮现狂热。
江大人的锈剑都不曾出鞘,说明,这危机根本算不得什么。
看着江漓一步一血印,满身血腥的离开,女人眼眸中的狂热隐去,带着几许复杂,她知道江漓要去哪儿,她没有跟过去打扰。
农家小院。
江漓脱去了头盔,扒了罩住口鼻的血布,发丝有些凌乱。
他入了农房,快要烧尽的烛火吹熄,望着恬静的睡着的少女的脸颊,他伸出手颤了颤,怕血污脏了她的面,因而抽了回。
走到了农房门前,挎剑坐在门槛上,腰杆挺的笔直,望着天边破碎云层的晨曦。
静看云卷云舒,等待少女的醒来。
屋内。
少女悠然转醒,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门槛上的魁梧身影。
她惊呼,猛地坐起,窝在她胸前衣襟熟睡的鸡崽小凤一,顿时被甩了出去。
落在了坐在门槛前的满是血腥的身影身边。
江漓面无表情的瞥了鸡崽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的少女,眉宇一挑。
“这是……今天煲汤的鸡?”
白青鸟脸上一阵羞红。
“江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怕起来,捏起小凤一塞入了胸前衣襟,便赶忙往厨房中跑去。
“汤马上就好,江叔你等等……”
一会儿之后。
江漓将染血的头盔放在地上,大快朵颐的喝着橙黄的鸡汤,吃着喷香的鸡肉。
白青鸟抵着下巴,望着喝汤吃鸡的江漓,眼睛眯成了月牙。
第一次看到浑身是血的江漓,她的确很怕。
可是,见多了,她就习惯了,对血也不怕了。
她就是喜欢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喝汤,他做了什么,亦或者杀了什么,与她有什么关系?
一锅汤见底。
江漓抹去了嘴边的油渍。
站起身。
“我走了。”
喝完汤就走,他从不久留。
“那只鸡……养肥点。”江漓走到了门口,驻足,道。
他瞥了一眼白青鸟胸前衣襟中冒出个脑袋的小凤一,嘴角撇了撇。
他绝对不是酸那只鸡崽。
只是单纯的……觉得那只鸡煲汤可能会好吃。
……
大周,帝京。
黎明时分。
晨曦的暖阳洒遍大地。
帝京城外,有六匹快马,马蹄声如雨点般急促炸裂,毫不减速的冲入京内。
这六匹快马分别来自帝京的六大护城,有紧急消息要传递。
皇宫正殿。
宇文秀看完六封急件,猛地甩出,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了龙椅上,震荡声萦绕大殿。
百官们面面相觑,一些得到情报的大官则是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老宦官捡起急件。
“念!”
宇文秀冷着脸下令。
老宦官不敢忤逆,尖锐的嗓子将急件的消息念了一遍。
顿时,百官震骇!
大周帝京六大护城遇袭。
北洛、醉龙、望天、平南三城艰难守住,原赤、通安二城城主被杀,城内世家作乱,民心惶惶。
宇文秀望着只知道震惊的百官,脸上满是失望。
挥袖退。
……
在帝都因为六大护城遇袭的事件而震动的时候。
北洛城,陆府。
晨光洒下。
带起清晨的氤氲和舒适。
陆番坐在轮椅上,喝着清粥。
在他面前,倪玉绑着丸子头,泪眼婆娑,捶胸顿足,眼巴巴的望着陆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