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的语调平缓地介绍着家中的古董,他的态度十分平和,但林向晚仍是感到了丝丝的寒意。
这得多蛇精病的人,才会把自己家里布置成这样?
有钱也不是这样造的,住在博物馆的感觉真的有那么好么?
半夜起来,看着蒙娜丽莎那张大饼脸对自己似笑非笑,会被活活吓死的好不好?
可这样的想象,大概只有林向晚才会有,她用余光看去,其他三人都是一脸向往与憧憬。
老管家将他们带到楼梯前,“我还有事,不能陪各位观赏了,主人正在书房等各位,愿各位好运气。”
带他们上楼的是位年轻人,身上也穿着整齐的侍者服,手上戴着白得似雪的手套。
毕竟是年轻人,比老管家善谈许多,见众人神色惶惶,他微笑道,“不用紧张,主人虽然不苟言笑,但他的脾气很好,只要用心做事,就没有问题。”
“你们主人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这么……有钱?”其中另一名女子好奇的问道,她比林向晚年轻一些,虽然长相只算中等偏上,但因自幼聪慧,一直是顺风顺水,所以野心不小。
平凡的人,乍见这样滔天的富贵,极少有不动心的。
年轻的侍者露出白白的牙齿一笑,“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得很大,全世界都有他的产业,书房到了,各位请进。”
说是书房,不如说是图书馆。
林向晚四下环顾,只见整个房间有三层楼高,墙面经过特殊的改制,变成了可以移动的书架,房间里恒温恒温,隐隐地可以嗅到檀香的味道。
房间里有几张桌椅,连桌子上摆的台灯都是古董。
书房里空无一人,侍者略带歉意道,“主人可能有事出去了,各位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去给各位倒杯茶。”
他说着,想要退出去,可手才刚搭到门把手上,他就重重地倒在地上。
年轻的侍者全身抽搐不止,脸被憋的通红。
林向晚想要过去替他检查,却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博士生抢先跑过去,蹲在地上草草地看了一眼年轻的侍者,“癫痫,有筷子么?”
癫痫患者犯病的时候,一定要将他口中塞上硬物,否则的话,他可能会将自己的舌头咬断。
女同行听了,立刻四下找了起来,书房里没有筷子,倒是有不少笔,她把笔筒端过来,博士生抽出一只钢笔,横着塞到侍者口中,撑开他的牙齿。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气定神闲地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等着别人称赞他的手疾眼快。
可是赞美的话还没说出口,侍者却忽然用力挣扎起来,他像是喘不过气,整张脸憋得红得快要滴出血,双眼死死的向外凸着,双手青筋暴起,指甲在地板上来回地划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博士生傻了眼,他平时在医院里主要负责精细手术,根本没有应付过这样病情变化如此迅猛的病人。
不光博士生傻了眼,旁边另外两位医院主管人员也都不知所措。
林向晚快步走到侍者身边,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不是癫痫,是中毒。”
中毒引起的咽喉肿胀,肿起的喉咙堵住了气管,让侍者无法呼吸。
她说着,从侍者口中抽出了钢笔,快速地将钢笔**,然后林向晚握着钢笔尖锐的头部,对准侍者的咽部,狠狠的刺了下去。
铅笔果断地插、入了侍者的气管中,中空的钢笔形成了一条通道,大量的空气涌入侍者的气管,他立刻不再抽搐,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像条濒死的鱼。
侍者的鲜血溅了林向晚一手,她抽了张纸,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指间。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让人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血溅在脸上,都不见她眼睛眨一下,博士生颤抖地指了指地上的人,“你……没有消毒……你不怕他感染。”
“救命最重要,现在连爱滋都能控制,一点小感染,根本不算什么。”林向晚平静的说。
“可是……可是你……你刚刚要是没扎准,他就死了!”
“我不是扎准了么。再说,你的主顾如果遇到了同样的情况,难道你要先找酒精棉,再想办法救他?等你找到了,人早就死透了。”
“可……”博士生还想说什么,书房的门却被人打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欧洲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他用力的拍着手掌,“说得好。主顾的命是最重要的。这位先生,你被淘汰了。”
博士生被老管家礼貌的请了出去,房间里的竞争者只剩下三名。
侍者还在地上苟延残喘,但欧洲男子却像没看见他似的,大步跨过了他的身体,悠闲地走到书桌前,抽了张椅子座下。
他的衣着十分考究,身材高大结实,手臂上的肌肉将西装袖子撑得鼓鼓的。他的长相是典型的欧洲男人长相,五官分明,轮廓清晰,可以说得上是个美男子,可是林向晚却觉得这种长相十分有侵略感,看上去很不好惹。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奥森,是这个庄园的主人,也就是说,是各位以后的雇主。各位的简历我已经看过了,林小姐刚刚的处理和判断,我很欣赏,不过想要当我的私人医生,这些还不够,下面我要考验一下各位的应机能力,过程可能有些血腥,如果没办法接受的话,现在退出也来得及。”
奥森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柜里取出一只手枪,他把手枪拿在掌中把玩着,黑洞洞的枪口在三人之间来回地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