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本来就是露天的,门也是向外开着的,不必担心魏西晨会对东家做什么。
“何事吵闹?”
黎清起身向门口走去,她边走边探知外面的动静儿。
这声音?
姜妙玉!
黎清立刻回过头,挑了挑眉毛,对魏西晨道:“要不你去躲躲?”魏西晨也是一脸无奈,他最怕的就是遇到这样的人了。
孔夫子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像姜妙玉这样的女人他实在是消受不起,听闻姜妙玉找了他两年,但是两年前他就已经和姜妙玉说明了,他是有家室的人,何况姜妙玉年岁太小,他们两个是没有结果的。
他承认失忆的初期,对救命恩人的姜妙玉是有些期许,但仅限于感激罢了。他从未爱过姜妙玉,也没有给过姜妙玉机会。所以姜妙玉对他的一厢情愿,他应该今日了结。否则照这样下去,姜妙玉非得疯了不可。
“让她进来吧,这件事想必也对阿姐造成了困扰,待我解决了她。”
魏西晨也走向门口,他打开门栓。周禾氏与郭罗氏见两人衣裳整洁,面容正常,同时呼了口气,自动放开了姜妙玉。
“魏哥哥。”
姜妙玉强忍住她的泪意,一脸委屈的看着魏西晨。
魏西晨被这样的姜妙玉吓了一大跳。两年不见,姜妙玉已经向一个成熟的女人转变了,体态上的变化尤为明显。她十六岁出落得眉眼风情,眼泪汪汪的,显得楚楚可怜。
“魏哥哥为何不理妙玉,妙玉找你找的好苦啊。”姜妙玉擦了擦泪水,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说尽。黎清走上前,准备让两人进来安静的谈。
姜妙玉看着黎清,像是被刀子割了肉一般,大声质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藏了我的魏哥哥。”姜妙玉的双眼像是淬了毒一般的狠毒,她从漠然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刀子来,一步一步的朝着黎清逼近。
魏西晨被姜妙玉的疯狂给吓了一大跳,他立刻挡在黎清前面,对姜妙玉呵斥道:“你做什么?”
姜妙玉好似醒悟过来,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一刀子划在自己的手腕上。她没用什么力气,才十几岁的皮肤仍是破了皮,流出嫣红的鲜血。
“魏哥哥,你为什么要帮她?明明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为什么你要向着一个狐媚子女人,你以前是喜欢我的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从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存在之后,你就变心了呢?”姜妙玉的语气从阴阳怪气到怒吼,一步换一个情绪,好似已经癫狂。
魏西晨一时语塞,姜妙玉就是一个认死理的小孩子,说的话让魏西晨十分无语,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你却因为这个女人而无情的拒绝我,我的世界很小,只能容得下你一个人啊,可是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哪怕就一眼。”
姜妙玉声泪俱下,她就是见不得魏西晨居然挡在那个女人面前,这样的行为在她眼中就是丈夫保护妻子的模样。
这让她嫉妒的发狂。
“你……妙玉,你病了。”魏西晨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要解释,也无能为力了。
黎清在魏西晨身后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姜妙玉毫无攻击力,她一个眼神,就有周禾氏与郭罗氏迅速上前,将姜妙玉一把钳制住,亦如方才那般。
“你这个臭女人,放开我,放开我。”姜妙玉像一条被斩掉了一端头颅的蚯蚓,卷曲着,挣扎着。
黎清从魏西晨身后走出来,步履缓慢而优雅,她走到姜妙玉面前,俯视着她。
她抽走了姜妙玉手上的刀子,丢脏东西似得丢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刀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净白,至于反光?那是没有的。这应该是姜妙玉从家里偷拿出的来切菜用的小刀子。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该如何解决姜妙玉这个人本身的问题。
现在姜妙玉的种种行为已经显示出她魔疯了。这样的人打不得骂不得,更杀不得,最是难以摆脱。何况这是黎家本家的人姑娘,她明面上动谁也不能动她。
“把她绑起来,让周永昌去大叶柏村寻她父亲,医者医人,定不会轻易放松了姜妙玉的。”
姜妙玉被绑在柱子上,黎清和魏西晨提了凳子坐在她面前。
“你口口生生说是我拐走了魏西晨,就是我拐走了又如何?上次在山上还不够,总是做出这副深闺怨妇的模样,你以为这样,你的魏哥哥就会多看你一眼?”
黎清觉得,还是她太无知了,一直把姜妙玉当做孩子来看待。
姜妙玉十六岁已经到了古人嫁人的年龄,经过她这么一闹,恐怕他爹的颜面已经丢的一干二净了。
天下没有不能走漏的风声,特别是这个爱八卦的年代。
她相信,明日的乐旭县便会传出各种版本的故事来。
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姜妙玉在疯狂的时候,还有些小心机。
她懂得借助舆论来迫使魏西晨屈服,她不知道魏西晨何时才会归来,所以一直在魏西晨出现过的地方蹲守。
果真不负所望,她蹲了那么久,终于蹲到了魏西晨。
十六岁的姑娘能够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黎清还是蛮佩服的。
可是她太天真,为了爱义无反顾,却爱错了人。仅一个小小的乐旭县还不足以威胁得到魏西晨。之前在和魏西晨谈话间,黎清更加笃定魏西晨不是商人出身,而是上京某世家大族官宦子弟,果不其然,他自己也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