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是这个价,我们路上不是吃了您做的鱼吗?回味无穷呢,下次还想吃,就请船公多注意了。”
“好嘞!小相公想吃,老夫我下次再煮。”船公嘿嘿笑着,他煮的鱼可是这河中一绝,吃过的人都像小相公这般还想吃第二次呢。
这船公是个朴实人家,儿子瘫痪在床,女儿双十未嫁,他若不是个乐观旷达之人,早已经被生活压垮。
管尚轩不过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帮助一二。
在船公感激的眼神中,三人离开码头在县城寻了家旅店,准备休整一晚,明日再寻马车去。
“你们两个小子,照你们这般不积极,恐怕得在路上多留他一晚。”
无名道长又开启吐槽模式,当即出了旅店,寻了车夫,说好了价钱。
“呃……道长说的对诶。”云及扶着路边的柳树道。
管尚轩道:“别相信这个糟老头子,天知道他要干啥。”无名道长在管尚轩心目中变成了个糟老头子,这几天的相处之后,他觉得无名道长身上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越发的弱,倒是沾染了一股子世俗之气。
越来越像个糟老头子了。
云及扯了扯嘴角,小声说道:“咱还是对道长好点吧。”尽管他觉得道长和当初有不同,总归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恶意嘛。
云及放任这样的道长了,现在还能在他身上感受到高人的气息,估计到十里塘的时候只能够通过道袍知道他是个清修道士了。
这世上的道士有好几种,一种是像之前的无名道长那样的,山林隐士的清修道士,一种是世俗的会管白事的普通道士,一种是名观中修炼道士,还有一种便是炼丹士。
云及不知道其他道士是不是和这个一样,反正云及觉得无名道长已经脱离了以上所有,自成了另一派,逗比嘴炮道士。
“站在这里作甚?”
无名道长做好了一切,刚到旅店门口便看到云及与管尚轩二个在倚在旅馆拴马桩子旁的柳树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啥。
“没啥,我们与云及在商量今晚吃啥呢。”管尚轩打了个哈哈,说道。
“呵,吃,长得这般配胖,还有脸吃夕食。”无名道长的毒舌功能见了管尚轩便打开了,紧接着面上晕开了红晕,模模糊糊说道:“……记得给我两道素菜,不沾荤油。”
“咳咳咳。”管尚轩差点被口水呛到。他看向云及,给了他一个“懂了吧”的眼神。
“好滴,道长先休息,我与轩哥去后厨吩咐下。”
无名道长广袖一甩,拂尘一拂,大踏步走进店中。
“呼!走。”管尚轩习惯性的拉着云及走,却被云及扯开。正当管尚轩疑惑时,云及将管尚轩扯到了一旁的墙角边,伸手示意道:“嘘,看。”
“少爷,是县里最好的一家旅店了,方才我们定了四个房间,已经派人去采购过年物资了。”一小厮低着头抱手对伏广德汇报道。
“他们怎么在这里?不是上京人吗?应该走另一条路啊。”管尚轩缩到后头悄悄说。
“倩儿,带着人先进去,我去逛逛。”伏广德偏头拍拍对身旁的女子背。
“是,少爷。”
倩儿扭着柔软的腰肢,招呼着她的那些小姐妹们往旅店走去。
伏广德则与谢方恒转了方向去往蕙崇县的主街道,那里有大大小小的商铺林立。
蕙崇县没有乐旭发达,只有一条大街,走不久就到尽头了。
“真是扫兴,明德我们今年真的要在此处过年吗?这也太难以令人接受了。”整个街都不是青砖铺地,而是泥巴地,甚至还有动物的粪便。
要不是天气阴凉,这污秽早就臭不可闻了。
“何必为了个小子让自己过得不舒坦,实在不行,找江洋大盗去杀了就是。”谢方恒捂着鼻子,伸手扫了扫周围的空气。
“要是能这么简单,你怕是早已经动用了,何须等我?”伏广德无情的拆穿谢方恒道。
江洋大盗,说难听点就是一群不入流的乌合之众,杀人必定留下痕迹。等到以后官府顺着线索查到他们头上吗?
姜云及家里背景再白,那他也是身负官家名头的人。
要是上京宫里那位知道姜云及是死于非命,还不得派大内侦查过来,到时候什么都完了。
“这……”谢方恒一时无话可说。
依照他的脾气,失败一次之后决计不会再起阴谋,直接找人杀了便是,可他何尝不是不愿意引火烧身。
于是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正主伏广德。
反正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伏广德。
伏家与谢家一直是一强一弱,他依附着伏广德,谢家亦是如此。
当一条走狗,暗地里称兄道弟,表面上是主仆相随的模样。
谢方恒将这样的思想早就融入了骨髓,他愿意为了伏广德做事情,前提是不殃及谢家。
“回吧,蕙崇县确实不怎么样,我们可以去乐旭县。”
伏广德打心底里瞧不起姜云及的出身的,在他的认知里,姜云及平日的诸般行为举止就算已经挑不出任何毛病,那也是小家子气的。
像他这样的大家族之人身上的涵养,随便一点就可以压过一个农村寒门出身的小子。
只不过他不屑于展露自己罢了。
云及此时正在和管尚轩以及无名道长在屋子里吃晚饭。
无名道长是修道之人,他虽辟谷,却依旧要吃东西。
没有修得长生之体,一切都是空谈。无名道长身前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