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呀,咱都进来了,唯独留下管师弟一人在外,要是真的没有他的名碟,那可就……”糟了二字还没出口便被东门微生给制止住了,“黄兄慎言!”
黄竹予赶忙住了嘴,半低头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好像先前有人说人若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儿。难道这其中有关联?
想到此处,黄竹予抬头准备看看庄翰生的举动,结果扫视了一圈儿,发现人并不在旁边了,只留下战文寿。战文寿此人稍微有点意思。大考在即,他居然还能帮他们,真是有实力的人说话都不一样呢。
到底是不是庄翰生还未可知,但是他在门口那番话却别有深意,让人不得不怀疑。
“你们且在此处等等,我去前头看看。”周小花对两人说道。
东门微生知道周小花的身份,点了点头,让他注意别惹事儿。
不一会儿小吏便带着结果出来了,小吏对管尚轩抱手说道:“阁下乃前管司郎之子吗?我们大人有话对你说。”
管尚轩道:“正事在下,不知是发生了何事?”管尚轩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今日是进不了宫了。
“请!”小吏也知道这件事对管尚轩的打击有多大,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传事郎罢了,管不了那么宽。
科举考试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才,若是扛不住,这世上还真就损失了这样一个人才了。
“为什么?”管尚轩瞳孔一缩,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父亲已经被贬谪,凭什么还要牺牲他,难道是要赶尽杀绝吗?
子偿父之过,这哪里是法度国家该有的条律?
“总得有个原因吧!你们就这样让我不明不白的遭受此祸,难道是想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吗?”管尚轩越说越气越大声。
“这是上头的一致决定,递上去的折子有官家的批复恩准,至于天下读书人的心寒不寒,那不是你我能担忧的事儿。”
凭什么?
“你还是没说原因!”管尚轩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儒家之礼,有个屁用。现在他是受害方,但他绝不是默默忍受之人!
对方一顿沉默,良久以后,才说道:“年轻人,说话不要那么冲,这就是你为什么会被黜落的缘故啊!”他杨虎做尚书员外郎已经有十三个年头,还是第一次遇到失去殿试资格的贡生。
“为什么不公开?”
“为了顾全你点儿面子,毕竟上京人多眼杂口杂,不得不说,这样做反而更好。”杨虎双手抱在肚子前面,面色悠然的说。
“呵呵!顾全面子,大人难道不清楚,我的面子早在没有名碟那一刻就被人践踏至脚底了吗?大人说的话我今日记住了,多谢告知,告辞!”管尚轩说完,气愤的抱手一礼,转身踏出门去。
庄翰生一定是知道什么!
是庄翰生杀死了他最后一点善良,上京的权贵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泯灭人性的奴役主!
他爹是牺牲品,他亦是陪葬品!
管尚轩看了一眼匆忙而来的周小花,话也不说,直出门而去。周小花目送管尚轩的身影消失在门的那头,他侧身抬眸看了看屋子里,也转身离去。
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这房子就好像空了一般。
气愤又如何?悲愤又如何?他满腔的怨气又如何?
这世界早已经不是单纯的世界了!
管尚轩走在大街上,独自一人面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在这孤独的城里连个依靠都没有。
平白无故失去殿试资格!不是没有原因,而是因为所谓的权贵不高兴了,所以他没有资格了。
多么可笑,多么荒唐的理由,说出去可有人信?
所以杨虎就那么放心大胆的说了出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是他父亲犯了错才牵连了他。没有人知道他是被……对了,到底是谁?
是谁做了幕后的推手?
他一定要查出来,让他身败名裂。
管尚轩双目含泪,被他一使劲儿给逼回去了。
去找清姨,如今上京只有她了。打定主意,管尚轩往朱雀大街而去。
“管师弟被上头黜落了,连上殿参考的资格都没有了。”周小花如实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身旁几人,引来一阵唏嘘。
“怎么会这样呢?既然如此,又为何现在才通知?这不是让天下读书人都看了笑话嘛!”东门微生抱手思索后说道。
“谁说不是呢?”
几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他们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也显得无能为力。
一没权势,而没财力,三没人脉!前途还在明日的殿试场上,师弟就在身旁被欺负,他们竟帮不上一点儿忙。
庄翰生从净房里出来,听到了几个人的议论,问道:“咋滴啦?有人倒霉啦?”
“你,你是不是从头到尾就知道这件事?”黄竹予一时之间没忍住,手指庄翰生,质问道。
“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吗?”庄翰生面色一变,变得幸灾乐祸,得意洋洋。
“你果然知道,这件事不也有你的手笔吧。”
庄翰生立刻否道:“不不不,你们太高看我了,我哪里有这个本事?我爹是节度使,压根儿就管不到这块儿来,别乱冤枉好人昂!”
“那你在得意什么?”黄竹予有些气愤,他最恨的就是这些在旁边看好戏的小人。
庄翰生抽出插在腰带上的扇子,“啪”得打开,“我只是觉得很好笑而已,而且这次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