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瞒不住了,云及只好和盘托出。
黎清是越听越气。
“就是这样了,现在他们还在伺机报复。”云及头都快掉到地上了,双手不自觉的扣在一起,捏了一把汗出来。一旁的管尚轩也好不到哪儿去。
“跪下!”黎清愤然拂袖坐回椅子上,呵道。
云及从来没有见他娘生过气,原来阿娘生气如此可怕。似猛虎下山、若山洪爆发、如惊雷震天。吓得他两腿打颤,紧跟着就“啪”得双膝跪地了,头也不敢抬,跪的笔直。管尚轩亦然。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跪在书房的地上。
黎清撇过头去,胸前起起伏伏。她那个气啊,心肝儿都要气爆了。
“春华,拿戒尺来!”
啊!不是吧。
云及悄悄的用余光扫了扫春华,见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把戒尺,又扁又长,打人一定很痛。
“娘子,给。”春华将戒尺举到眉毛的高度,垂腰呈给黎清。
春华姐姐为啥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干嘛还这么毕恭毕敬?感觉像是在呈送贡品一样,春华姐姐害我。云及心里的小人儿在呐喊,在嘶吼!
“可知错?”
两个娃子同时点头。
“错在哪里?”
“不该隐瞒。”两人异口同声道。
“呵呵,我看你们是不知道错在哪里!”黎清板着张脸,伸手一拍桌子,不巧用了点儿力,桌子顿时裂了条缝儿,发出凄惨的吼声,似乎在对她方才的所作所为控诉。
两个娃子以及春华都惊呆了!
“娘(清姨)……”两娃子战战兢兢,似乎欲言又止。
“把手伸出来。”黎清指着云及。
云及睁大眸子望着黎清,在黎清的威严下,缓缓伸出手来。
“你可知你错在何处?”黎清闭上眼,片刻之后睁开,一双眸子凝视着云及,那眼底的幽深似乎要将他吞了一般。
“我错了娘亲,我不该隐瞒,不该树敌,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哇呜,娘亲不要打我,我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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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及哇的哭了出来。
可云及越是这样,黎清就越想打他。
“你错了,你错在第一不该隐瞒,因为你没有能力解决以至于让对方蛮横如斯,第二,你不该耍那小心思还让人抓住了把柄,第三你不该给自己树敌,没错,你说中了三条,但这最重要的,是你不该将他人牵扯其中,你可知,这样做极有可能毁了人家的前程。”
黎清手上的戒尺离云及就差那么一丢丢远。
“不,清姨,这不是云及带来的,是我自己,我自己插进去反而加重了对方的嫉妒之心。”管尚轩急忙挡在云及面前。
“尚轩让开,你的还在后头,别以为清姨会放过你。”黎清勒了管尚轩一眼,吓得他赶忙缩了回去。
“娘~”云及可怜兮兮的。
难道今日这顿打躲不过去了吗?
“怎么了~哎哟,怎么打起人来了?”姜氏远远儿的看着书房里跪了两个人儿,顿时心急如焚,小跑过来。
云及看到姜氏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奶奶救我,娘要打我们。”
哟呵还学会了恶人先告状了呵!
“教训人,不叫打。”黎清看着姜氏背后的两娃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咋回事儿呢?”姜氏在对门儿串门儿,不料想木阳竟然亲自来喊她回去,还说是家里出大事儿了。
结果她一回来,居然看到了这么热闹的画面。
“叫他们自己说。”黎清眼皮子动了动,一把将手里的戒尺扔进盒子里,眼神指向春华,两人一同出了门去。
见黎清离开,地上跪着的两娃子终于舒了口气。
“还不说发生了什么?不严重阿清也不会这样对小辈,你们两个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两人很老实的说了一切给姜氏听,以为姜氏会心软,看在他们都没事儿的份儿上饶过他们。
没想到,奶奶才是王者!
姜氏笑眯眯地拿起黎清扔了的那把戒尺,对云及道:“伸出手来,你娘根本下不了手,但你们不挨打,我这心里呀,不踏实。”
啊!
“奶奶手上拿的是什么?”姜氏问两娃子道。
“戒……戒尺!”云及哆哆嗦嗦的望着姜氏。
“对,没错!它叫戒尺,我们家没有荆条,戒尺戒尺,告诫你们做事要有尺度,你们这一个二个的,简直要把人给气死!”
姜氏忽然就变了脸色,狠心的在云及手上打了三下,又打了他屁股三下!
管尚轩也是这个待遇。
(╥﹏╥)
“春华,又要辛苦你跑一趟了,去查查这个叫庄翰生的还有他和谢方恒、伏广德有什么关系。”
“娘子,是管相公的事儿找到突破口了吗?”
黎清摇摇头。
“有人欺负云及,而且已经到了杀人灭口的地步,如此不除,祸患无穷。”
“竟有此事?”春华暗中捏了把气,有人敢如此欺负小少爷!这就是和她春华作对,一定要将这些人弄死。
黎清又道:“我总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情能够串联起来,你务必查清楚,这些个人都是上京纨绔,他们极有可能已经亲的穿一条裤子了,最是擅长于替人报复,而且他们背后的靠山分外强大,小心不要暴露了自己。”
强大到能够将手插入科考中,随便就能替换试卷,而且还没法查到是谁!强大到连殿试黜落都可以征得到官家的同意。
至于买凶杀人,那不需要权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