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方恒提着酒罐子一人走在街上。
到头来还是给他人做嫁衣!
应天书院!
不亚于洛阳书院的地方。这场殿试,四十几人,其中洛阳书院就占去了几人?五人!
呵呵呵。
谢方恒脸颊绯红,刚才他从风月馆出来,丢掉了随侍,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自从洛阳书院容不下他之后,他就诸事不顺。或者是遇到姜云及和管尚轩之后,他似乎每做一件事都会失败。
直到他忽然疯性大发,被赶出书院。
他们没来之前多好啊,伏广德与自己还是好朋友。不像现在,伏广德直接被送到沧州老家跟随一高士学习,未有所成不得归京。
其实伏广德对他只有利用,这也是他三番两次失败所造成的后果。伏家本性如此,伏家的存在是他很好的可利用资源,只需要做小伏低就能触手可及。这样的东西东西谁不想要?
可是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样子了。
谢方恒依靠在街边的木柱子旁,脑袋里一片浑浊。
他又猛然灌了口酒。
“端午时节,这上京城又要热闹起来啦,昌平公主的马球场,淮水旁的赛龙舟,还有大街小巷的舞龙、插花,咱老百姓就端午节可以热闹热闹。”
“是啊,就十几天了,好期待啊。”
“听说已经有龙船下水操练了,到时候说不定官家也会在某个楼里偷偷观看呢。”
“与民同乐嘛,咱就等着端午节上大街看各种热闹去,哈哈哈。”
“说不定还能捡着钱呢!”
“瞧你那点儿出息。”
……
谢方恒倚在柱子下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手上拿的那酒壶也滚落在一旁。
云及将风筝放进盒子里,包装好,收拾了残局这才爬上床去,平躺在床上。
是亲自去送还是寻人送呢?云及一直睡不着,闭着眼睛思考着这个问题。
若是直接交给老师,恐怕会渣渣都不剩。若不然明日给顾苍玉?反正都是妹妹,现在他和顾苍玉称兄道弟,所以九卿就是他的妹妹。不过顾苍玉不知道他和九卿认识呀!万一把他当做登徒子,说他对九卿妹妹图谋不轨怎么办?云及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花钱找个人送东西。
燕青是断然不敢用的,燕青是娘亲的人,相当于娘亲的眼线。燕青去送,等于这件事在娘亲面前曝光了。
说实话,潜意识里,他是不希望自家娘亲和奶奶知道这件事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对,他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云及忽然睁开双眼,嘿嘿一笑,翻了个身,一脚撩起被子盖在身上,陷入了沉睡。
此时姜府已经安静了,但对于整个上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精彩。
翌日上京出了一桩好笑的事儿,刑部都官司郎中谢伯劳的嫡子谢方恒醉酒当街上大吼大叫,皇城司的人以为是乱贼入城,给抓起来了。最后谢伯劳舔着脸去将人给提回来。
“你说说你,喝酒就喝酒,你还给老子喝的伶仃大醉,你自己是个什么水平的你不知道吗?啊!”谢伯劳简直是没被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气死,这逆子倒好,就知道给他闯祸。
闯祸就闯祸,还偏偏弄得人尽皆知。他一大早就被人给参了一本,说他教子无方,儿子不懂分寸当街撒泼,扰乱秩序。现在外头就差给这个蠢儿子安上个泼妇名头了,连带着自己也不好受。
“哎呀,老爷,别气别气,气大伤身,恒哥儿这不是喝了酒吗?肯定是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的,所谓醉汉无辜,老爷切莫再因此怪罪恒哥儿了。”二姨娘赶紧拂上谢伯劳的背,好心劝告。
谢方恒瞪大眸子凝视着二姨娘,那眼神就像要将二姨娘拆骨入腹似的。他素来是不喜这二姨娘的,里里外外一sāo_huò,狐狸精!抢了她母亲的宠爱,恨不得把一切好的都留给庶子的狐狸精。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谢伯劳差点气血上涌,“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敢瞪你老子?”谢伯劳以为那眼神是给自己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事让他跪祠堂就完了,现在非要动用家法。
“拿家法来,今日老子不打死你这短命的,老子就是谢伯劳。”谢伯劳放出狠话,一旁的管家颤巍巍的从祠堂后头的屋里请出了家法。
谢伯劳一把拿过管家手上荆条,作势就要往谢方恒身上抽去。
“老爷,您这是作甚?打不得呀!”二姨娘装腔作势,半拉这谢伯劳,不让他打下去。
谢方恒跪直了身子,一言不发。
他越是这样子,谢伯劳就越气愤。谢伯劳一把推开二姨娘,吼道:“你这个逆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早就想打了,上次碍于长女的面子上没下手,这次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老爷!”二姨娘伸手撑在墙壁上,试图阻止谢伯劳,可一切都是徒劳。
“你这逆子,自从被洛阳书院赶出来,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啥?不是花天酒地,就是上青楼,简直就是个废物,你就是这样来报答老子的,浪费老子这么多年的心血,当年是你自己提出来要去洛阳书院的,还和伏家公子结伴,啊!灰头土脸的被人家赶回来,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被逼的,你要是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谁愿意鸟你?”
谢伯劳越来越激动,谢方恒任由他手上的藤条打在身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马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