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阿清嘞,你不知道今日有好些媒婆子上门说亲哦。”刚进家门,姜氏就提着裙子冲出来,拉着黎清的手臂诉说着。
云及心里咯噔一下。
莫不是来说自己的?
“给谁说亲呢?”该不会是自家蠢儿子吧?
“是给轩哥儿,不过我看那些说亲的几乎不是什么好人家,竟然还有商户人家来,你说我能答应吗?真是瞧不起咱轩哥儿一表人材。”姜氏气呼呼的。
好在今日轩哥儿有事未归,不然得气死。
殿试高中者唯有自家两个哥儿身份显得单薄,其余着家里条件再不好也没有什么传说中的诅咒。轩哥儿完全是被他们姜给拖累的,虽然轩哥儿的父亲被贬荆州,可他自己的前途也可做抵。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便没有好人家愿意相看了。
“原来是这样。”黎清以为来给自家云及说亲的呢。
看来古代是真的很看中背景和名声哦。
“明日咱两去顾丞相家再探探口风,我可不想表面上他们愿意得很,实则暗地里嫌弃,有什么话咱说明咯,免得背地里狗模狗样的。”
黎清听得出来,姜氏很气愤,于是点了点头道:“好,立刻修拜帖叫人送过去。”
“可是轩哥儿又怎么办呀?我总不可能真的答应吧,眼下这个情况真是急人。”姜氏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从黎清手弯子里抽不来挠了挠头。
“我觉得还是要看孩子自己的意愿,今日的事与他说清楚吧,听听他的想法才好,原本钟姐姐是想在锦州给他找一个的,可又怕他不喜欢。”
“行,再等等看,万一有好一点的人家呢。”
姜氏想的是自己拖累了管尚轩,实则不然,出现这种情况反而是因为管飞鸿的那桩“樊楼诗案”。天齐不斩文人这是从建国就约定好了的,可樊楼诗案却破了例。
这无疑是一个风向标,受到此事牵连的人,哪怕已经过了好几年也无法令人忘怀。
除非真的有不介意的,始于管尚轩颜值而又尊重他的才华的人家。
就像现在顾家对云及的态度一样。
管尚轩已经知道云及和顾家孙子辈顾二的婚事多半能成了,他正在奔波找房子呢。总不能一直住在姜家,待新妇进来了,他这个外男相处起来很尴尬的。
他娘托人给他带了五千两银子,加上他这些年帮人办事,抄录文集所获。他手上差不多有七八千两银子。
买个几间屋子的小院儿住还能有余钱呢。
当然,清姨那边的关系不能生分了,偶尔可以蹭吃蹭喝。小巷跟着管尚轩在牙行处转悠,他知道自家主子这些年虽然吃穿不愁,书也读进去了,但心里却没能得到蕴藉。
主子过的苦啊。
因此主子想要搬出姜家,他赞同。王婆和他会一直陪在主子身边的。
寻寻觅觅许久,管尚轩终于看中了个满意的院子。是个二手的,离皇宫稍微有些偏远,但胜在环境清幽,周围住的几乎是朝中官员,只是职位不太高。
有同类,那就是好的。
管尚轩立即敲定了这处院子,与牙子一同骑马去看了看。
那院子的前主人刚因为调离上京而搬走不久,走的匆忙,好多物什都没带走。一共三间正屋,两间侧屋,附带厨房茅厕以及墙边两个遮雨棚。
牙子要五千五百两。
管尚轩四处看过之后,觉得这屋子还算不错,他一家人住进去刚刚好。院子里可以学着清姨那样种上葡萄,搭上架子好喝茶看书。
“你这屋子是二手的,我每日上宫中值班还得天不亮就起骑马前去,诸事不方便呢,你要五千五百两也太狮子大开口了。”
牙子道:“相公是嫌贵了呀,这屋子前主人定下的价,咱也不好让啊。”
“别欺负我不是上京房价昂,这地段,看看这环境,还有这屋子也是年成久远的那种,五千五百两我换个牙行都能买两座了了。”管尚轩说完,叫了小巷就要离开这里。
见管尚轩走的那是个毅然决然,牙子可不想到嘴的鸭子给飞了。赶紧小跑上去拦着他,有些为难道:“诶诶,相公莫要急着走啊,咱还有商量的余地,哈哈,您说您出的起哪个价位的,我看看行不行?”
管尚轩一听有戏,眼珠子一转道:“二千两。”
牙子差点没被口水给呛到:“什么?二千两,哎哟喂,相公您还真敢想,在上京您能在这个地段用二千两买一个独立小院儿?买两个房间还差不多。”
“怎么不行?我家云弟在淮水旁还有个院子呢,条件和你的也差不多,但人家才一千多两,你这个一开口就是五千五,你说我心里能平衡得下来吗?”
“真的,买不到的,一千多两买个院子,骗谁呢?鄙人卖房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这样的呢。”牙子颠了颠脑袋,表示一点儿也不相信,肯定是哄他的。
“你不信,那院子却是一千多两,白纸黑字在圣旨上写着呢。”管尚轩一副你不信我就算了的样子,招呼着小巷就要走出去。
圣……圣旨?
有没有搞错,好端端的怎么又跟圣旨扯上关系了。牙子都被搞糊涂了。
看到管尚轩似乎打定主意要离开了,牙子急了。能卖出去一个是一个。
“相公还真莫及,鄙人不是不信,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我看您呀是真心想要买下这个院子,不如这样,我便宜点儿,五千两怎么样?”
“二千五百两。”
“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