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爷诚惶诚恐地起身,然后走到门口去传达。
而这边厢,白晨听说大公子的外家来人了时,心中了然。
今后,季九月和过继的孩子也是有靠山的,谭家就是他们的靠山。
虽然过继的孩子,与大公子没有多少血缘关系,但有那名份在呀。
白晨把秦氏的恶行公之于众,除了要让她声败名裂,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引来大公子的外家插手。
毕竟,自己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呆一辈子。
真正的季九月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女子而已,她如果没有个依靠,就算是过继一个儿子,在齐家的日子也不可能会安稳。
齐家的几个子女肯定还会故技重施的,从他们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已经料定了将来的结果。
在他们的眼里,季九月一直在侯府里呆着,就是非常碍眼。
自己的任务是对付秦氏,齐家的三个孩子,并不是自己的任务目标,所以目前来说,自己没打算对付他们。
但只是暂时没有这样的打算,如果他们主动出手,自己当然也不会客气。
白晨简单梳妆之后,带着两个丫鬟,画梅和画枝来到了齐家外院的议事厅,两个丫鬟留在了门外。
整个议事厅,一个下人都无,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三个人。
齐侯爷坐在上首的主位上,满脸憔悴,甚至苍老。
白晨虽然微低着头,但其实已经把他打量了个清楚。
只过了短短十几日,他的头发好像已经半白了,脸上的皱纹多了许多,好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已经没有了最初看到的潇洒俊逸,儒雅风度。
老实说,看到这样的齐侯爷,白晨小小地惊异了一下。
看样子,他心里的疙瘩不小啊!心里负担很重啊!
原来,他并不是一点都不在意,大儿子被自己的夫人下药谋害一事嘛。
一对中年男女坐在客位上。
中年男人一副威严之相,五官硬朗清俊,目光灼灼,眉头微微皱起,身量很高,就算是坐着,都能感觉到他那挺拔的身姿。
而且仔细瞧来,好像是个练家子。
中年女人,容貌清丽,眼角有些许皱纹,皮肤白皙,目光随和,打量着白晨时,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这两人就是南国公府的当家人,国公爷和国公夫人。
白晨走近之后向他们拜了下去,脆生生地喊道:“舅舅,舅母。”
包氏起身向前跨了一步,把白晨扶了起来,再仔细瞧着,点头道:“哎哟,这孩子长得挺标志的。”
本来她以为会见到一个面膛黝黑,模样普通的女子。
但让她意外的是,此女子模样还生得甚为俏丽,身段也好,举止也得体,这样的女子配宣哥儿,还勉勉强强。
白晨微微低着头,很不好意思的模样,“舅母谬赞了。”
“好孩子。”包氏自来熟地牵起了白晨的手,再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而且还掏出一个荷包来,再从里面拿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翠绿玉镯,放在白晨的手心里。
一看这玉镯就是顶级玉种,毫无杂质。
比之秦氏给的,不知要高出多少个档次。
“见面礼,好生戴着。”
白晨小脸红红,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舅母,不,不用了。”
“长辈给的东西,哪能推迟。”包氏详装生气。
“谢谢舅母。”白晨小脸蛋更加红了,娇艳非常。
瞧着这模样,包氏暗自叹息,这么俊俏个姑娘,人还没到,丈夫就去了。
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就成了寡妇。
怪可怜见的。
一旁的谭国公爷也非常自觉地拿出一个大大的荷包来递给白晨,“外甥媳妇,收着。”
“谢谢舅舅。”白晨不再推迟,接过荷包。
这样一来,这亲戚关系,就算是搭上桥了。
这荷包非常沉重,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比之自己给齐侯爷和秦氏敬茶时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齐侯爷在一边看得怪别扭的,因为当日儿媳妇敬茶时,他把给见面礼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还是被提醒时,才顺手给了一块非常没有诚意的金元宝。
两相一对比,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你是宣哥儿的媳妇,那就是谭家的外甥媳妇,看谁还敢欺负你去。”包氏说话的同时,眼睛还直盯着齐侯爷。
齐侯爷再次郁闷了,今后谁还敢欺负她呀,她的后台比谁都硬。
白晨一时感动,眼里起了一层水雾,小声道:“谢舅母,谢舅舅,没,没有谁欺负我。”
舅母的这句话说到白晨的心坎里了!
齐家没有一个人不想把季九月驱逐出侯府。
甚至巴不得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人家季九月的要求是在侯府站稳脚跟,争得一席之地呢!
不光是一时,而是一辈子。
一个毫无根基的乡下女子,哪有那么容易?
但有了南国公府这样的靠山,就算自己完成任务离开了,这些个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的所谓的贵族,要想欺负她们娘俩,还得掂量掂量。
包氏轻哼一声,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齐侯爷那特别尬的脸。
“还没有人欺负你!
都差点被人诬陷是贼了,还说没有。
往后,如果再发生此等事件,你只管派人来国公府,不光你的大舅舅会为你撑腰。
你的二舅舅,三舅舅,四舅舅,五舅舅,同样会为你撑腰,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