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下雨了,突然来的,声音哗哗啦啦,像小溪打在参差不齐的山石上一样。
大雨的声音嘈杂起来,盖过了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江韶仿佛突然惊醒一般,他目光往窗外眺去,回来又对上白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盯着自己,充满强烈的求知欲。
江韶转开头,移开目光,淡道:“走吧,我已经通知了他们去会议室。”
他率先离开了,沉着步子往会议室迈,却心乱如麻。
白瑶跟在他后面,心里也乱作一团,江韶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他也犯病了,还是,他知道点什么?
从后门到会议室短短几十步的距离,江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任白瑶心里如何惊涛骇浪他也不动声色。
一直到了会议室,人陆陆续续地来了。
每个人都对白瑶的归来或多或少表示了关心,李干河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一反常态,只瞥了白瑶一眼,便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一言不发,表情凝重。
这么一来,会议室的气氛忽然下降了,白瑶看着这一幕,颇有些懵逼。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把今天的会议简单开一下。”江韶沉声道,接着,他的一对异瞳转向白瑶:“白瑶,你说说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李干河猛得抬头看着白瑶,白瑶有感,也看过去,总觉得李干河眼里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把目光转开,缓缓开口:“那天肥遗把我打晕后,掳我去了东区,肥遗想拿我做什么试验品,但它们内部发生了分歧,后来,一个男人把我送回来了。”
除了陆一梧那点,白瑶确实没有半点隐瞒地把自己这两天的经历都说了出来。
“他们为什么把你送回来?”白瑶话停不久,霍堇月便质问起来。
会议室里只有姜嘉竹,江韶,白瑶,李干河,榆道和霍堇月,秦娅因为家族疾病,已经被姜嘉竹哄了睡觉去了。
这语气实在令人不太喜欢,带着强烈的逼问与压迫,白瑶微微皱起了眉,霍堇月的态度令她很不舒服,所以她亦不太客气地回答:“我怎么知道?”
霍堇月原来清丽的面庞变得阴沉,眼睛瞪得又大又直,仿佛看透了白瑶,一定要她给个说法似的。
白瑶亦不甘先移开眼以示弱,她清了清嗓子,道:“事情就是这样,我被他们掳了去,又被他们送了回来,至于为什么要把我送回来,我并不知道。”
白瑶眼里带了点倔强,带着点不甘,她虽然没了记忆,但是不代表她能受委屈。
“行了,堇月,你对她太凶了,有什么好好问。”姜嘉竹出来打圆场。
“这怎么了,她被东区带走又放回来,难道没有一点问题吗?”霍堇月冷眼看着白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我一早就说过了,她有问题,你们不信,这样来路不明的人就不应该招进来。”霍堇月的口吻已经满是嘲讽了。
“这楼里,谁不是来路不明。”李干河忽然出声了。
他目光幽幽转向白瑶,虽然眼神复杂的情绪杂糅,可仍旧充满慈爱:“白瑶,你这两天还好吧?”
白瑶不知作何反应,只好轻轻点点头:“我没事。”
“你凭什么帮着她!”不知李干河的举动刺激了霍堇月的哪根神经,她忽然对着李干河大吼了一声。
李干河沉默着没有说话。
气氛胶着起来,霍堇月的眼睛在会议室转了一圈,停在江韶身上:“江韶,你觉得她有问题吗?”
江韶沉默,没有回答。
霍堇月又转向榆道:“榆大师,你觉得呢?”
榆道看了她一眼,看了白瑶一眼,又低头摆弄着自己的东西:“我没什么意见。”
气氛更加凝重了,霍堇月沉默了两秒,忽而看着李干河,目光不自觉充满了决绝。她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什么,李干河先她一句开口了:“要是她有问题,东区的人干嘛把她掳走,这就是一场误会。”
李干河安抚霍堇月,霍堇月明眸看着他,眸里眼波浮动。
隔了好半天,两人对视了好长一阵,霍堇月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嗓子干哑道:“反正你们就会维护她!”
说完,她就跑了。
这时,姜嘉竹悄悄挪到白瑶身边,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没事,不关你事,多半又是这小两口吵架了。”
白瑶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姜嘉竹却说完便远远地隔开了白瑶,又回到了他之前的那个位置。
白瑶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李干河,只见对方似乎也很是懊恼,神情之间还满是疲惫。
“你们开着,我去看看她。”李干河撂下这句话,就赶紧追着出去了。
全程白瑶都是处于一个完全懵逼的状态,她只好把目光投向姜嘉竹,面露询问。
“你不知道,堇月喜欢李哥,她看李哥身边任何一个女的都不顺眼,别想太多。”姜嘉竹傻乎乎地笑。
白瑶恍然,旋即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理解。
会议室的气氛又冷了下来,不知为何,江韶和榆道向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连姜嘉竹都沉默了,低着头不知想什么。
白瑶亦是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情,她在想,他们真的不会有丝毫怀疑吗?
她是被东区完完整整、恭恭敬敬地送回来的。
“先回去吧。”会议到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好开的,总之,现场一片混乱,江韶只好一摇手,叫他们先回去。
会议室的人陆陆续续散去,白瑶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