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滔天,杀意滚滚,到了这时候,场间的整个局势,几乎已经达到了某种双方都下不来台的局面,一方杀人,一方被杀,无论是哪一方,似乎都被架到了火上在烤……
方贵其实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除了一开始盛怒之下,也是被人逼到了死角,为了自保,不得不杀人之外,后面连杀了几个之后,他很快便觉得厌倦了,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生命就这么被自己一手捏死了,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把他们吊起tuō_guāng了衣服打屁股呢……
所以他才在杀了几个人之后,便立时去问对方:“认输还是死?”
在他面前,尊府血脉只有这两个选择。
因为他这一战,便是为了证明北域修士不弱于尊府血脉,便是为了击败所有的尊府血脉,所以他可不杀人,但尊府血脉一定要认输才行,只是他没想到,尊府血脉居然如此硬气,面对着这个问题,他们或是羞恼、或是狂怒,皆大声的斥骂着方贵的痴心妄想……
那方贵只有出手杀了他们!
这就像是双方都在梗着脖子较劲,对方明明已经怕了,也不肯松了这股子劲,而方贵也只能撑着这股子劲,哪怕他现在其实已经杀人杀到手都开始发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杀!
“可恶……可恶……”
“短短半天时间里,起码有我三十位尊府血脉,命丧那小儿之手……”
“此等恶迹,实乃尊府近百年以来第一大狂徒劣迹,还不出手杀手,更待何时?”
“……”
“……”
山腰里,山腰下,不知有多少人愤然大叫了起来了,远远的指着魔域战场之中的方贵喝骂,但出人意料的是,此时山巅之上的尊主,偏偏就像是沉默了一般,对那魔域战场里面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周围的诸方神卫,也仍只是牢牢守在了各自区域,无人擅动半分。
仙台之上的玄崖中月等人,已几番想要出手,但却被白天道生拦下了,他这时候仍显得十分淡定,眼观鼻,鼻观心,冷漠里透出了一股子狠辣来,淡然道:“尊府与北域,一者为主,一者为奴,双方本就不可调和,只是为了让那些北域修士心里舒服些,才会赐予他们和我们一样的身份,没想到,这倒使得我们一些尊府血脉,也因此糊涂,分不清其间界限了……”
“这一次的事情,还没有闹到最大,扑杀那小鬼,简单,斩杀那些废人,也简单,但如何将那些心怀异动的北域修士一网打尽,又如何让双者各自明白自己的身份,才是最难的!”
“为此,三十条性命虽多,却也在可以接受的程度之内!”
“……”
“……”
“杀,杀了那北域的小狗……”
“犯我尊府神威者,皆需付出代价,谁也不例外……”
而尊主与白天道生等人未动,却有许多其他的尊府血脉动了,他们如何能看得下去方贵对尊府血脉大杀特杀,一个个愤怒不已,大声呼喊着冲进了战场,这时候魔域战场之中,已是一场混乱,却也无人讲什么规矩与道义了,反正冲进了场里,便立时大开杀戒是了。
一条条的人影,一片片的人群,一丛丛的怒火,争厢涌进了魔域战场。
这片战场,对方贵来说,敌人倒像是成了杀之不尽,战之不绝的一般,如此多的敌人迎了上来,便是自己不会败,那也不知道战到什么时候去啊,尤其是废人巷修士们,甚至是郭清师姐,皆有一个特点,那便是初战惊艳,后劲不足,在这样的车轮战里,他们极为凶险。
而眼见得一片一片尊府血脉冲进了战场,外围的北域修士之中,也有不少人露出了愤怒而惊愕的表情,不过直到此时,还是无人敢斥责尊府血脉,也无人敢站出来公开反对!
“既然你们叫人,北域修士却无人,岂不是丢了面子?”
方贵心念电闪之间,忽然飞身上了半空,眼睛向着外面一扫,冷喝道:“尊府血脉有胆子战,北域修士便差了这胆子么?吾同谷修士何在?曾与我并肩作战,斩妖除魔之辈何在?曾与我歃血为……烧黄纸斩鸡头的好兄弟们何在,还不速入战场中来,为我北域而战?”
这一番话,虽有些不沦不类,倒也真个豪情万丈,激荡四方。
“哗”一声,外面人群里,顿时有无数人变了脸色,便如陆道允、玉景灵等人,他们脸色皆有些发苦,心里如何能不明白,这是里面那位爷敲打他们,要他们入场呢……
什么并肩作战,当时不是被你逼的吗?
什么斩妖除魔,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好吗?
至于歃血为盟……那是被拉上了贼船根本下不来了吧?
他们心里一阵无奈,但远远的彼此对视了一眼,却也只能心一横,他们听出了方贵话里的威胁之意,想必那小鬼已自知必死了,那么临死之前,把自己这些人跟着他干的那些杀惟宗新、斩红袍恶鬼的事情,任何一件抖落了出来,那可都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既然如此……
他们也是心里有决断的,权衡利弊最是拿手,都不用考虑太长时间。
玉景灵第一个咬牙,跳了出来,叫道:“我愿领教尊府秘法!”
随着他声音大喝响起,立时便带了四五个人,急急向着云国战场之中冲了过来,正是当初与他一起被卷入了这件事情里面的同伴,这时候倒是一个不少都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去!”
紧接着,便是陆道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