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只听门口一阵骚动。是冒顿和左贤王等人赶到。
允塞见了,竟没有半分的怯意。而是直直地迎上去说:“单于恕罪!允塞给您添麻烦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冒顿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目光凉凉地打在了允塞的身上,瞬间便是彻骨的寒意。
这一刻,允塞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是充满了无限的悸动。这还是单于第一次仔细地看自己,只是一眼而已,她的内心便是无比地满足。
“回禀单于,阏氏指使我去教训倾云公主,我也依言去做了。可她现在非但不承认,还任我陷于无助。请单于为我作主!”允塞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
“什么?阏氏指使你去做这样的事情?”冒顿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她怎么能这样说?
允塞见了,冷冷地一笑说:“想必单于以为我是信口开河,您看!有阏氏给我的玉镯为证,这是她吩咐我做事的奖赏。否则,我怎么会弄到这个东西?”
冒顿见了,一把拿过了玉镯,左看右看,果然是先前的那副。他疑惑地看着允塞说:“若是没有记错,这件东西一直是我保管的。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允塞听了,也是惊讶不已,既而她释然地笑道:“单于莫要单纯了,这东西虽说一直您保管着,可始终在您的身边吗?中间就没有离开过吗?或许是阏氏悄悄地拿到手,然后奖赏于我呢。其实,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阏氏的心机可谓深厚。她偷偷地拿回了玉镯,然后给了我,等到出了事情,她还可以一口咬定是我偷了她的东西。那样我就死无可赦了,不是吗?好阴毒的阏氏啊!”
说到这里,允塞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此刻,左贤王早已来到了倾云的身边,抱着她左看右看,直到确定没有什么大碍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刻,听到允塞的说辞,竟也微微地蹙起了眉头。
冒顿听了,冷冷地一笑,他用手指着允塞说:“好大的胆子,竟敢恶意陷害!阏氏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允塞伸手抹了一把眼泪,鄙夷地说:“阏氏在汉国没有出手,那是想保持得体的形象。可到了北土,她还顾忌什么?何况现在单于这般宠护着她。她一直对倾云公主耿耿于怀,只是时机不对,她才没有下手而已。现在,看到左贤王对倾云如此地宝贝着,她的心里便越发地不平衡起来。所以假借他人之手逞一己之快,也没有什么可以费解的了。”
说完,她昂然地站在那里,眼神里是坚定的眸光。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才是受伤的那个。
冒顿听了,微微侧头,看向了显希。此刻,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唇紧抿。没有人能看出她是什么情绪。
见冒顿看向了自己,显希这才微微地一笑问道:“单于也是这样以为的吗?”
冒顿听了,几步走上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说:“在你回汉都之前,我是会疑惑的。但你从汉都回来之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改变我对你的信任。哪怕这些话听起来都是很有条理,可我还是不信。显希,告诉她们,这不是真的。”
显希再度笑笑,然后将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几个人说:“我真的没有。发生的一切我非但不知情,还特别地想知道真相。姐姐,若是我早就对你心存怨念,肯定不会等到现在。我有的是机会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那个时候你是一个人,对付你简直易如反掌。我为什么非得要等到左贤王喜欢你的时候才要出手呢?这真是太过愚笨了啊!”
倾云听了,尽管脸上是笑的,但心里还是有着许多的不舒服。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趴在了左贤王的怀里。
这个时候,里娟看不下去了。所有的人都在怀疑阏氏吗?虽然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但明显是带着几分疑虑。
想到这里,她突然地走出来,先是拜见了单于和左贤王,然后才说:“其实大家忽略了一点。若此事真是阏氏所为,她为何要将玉镯送给允塞作为奖赏?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这摆明了告诉倾云此事是阏氏做的。还有,允塞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则,她为什么要告诉倾云公主是阏氏指使她的?那个时候,倾云公主还受制于她,根本没有必要主动说出来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玉镯是允塞偷拿的,而且,它将这个做为陷害阏氏的证据,挑拨阏氏和倾云公主姐妹之间的感情。而她从中获利。这个利是什么呢?”
里娟的话音一落,立刻击起了千层风浪。允塞第一个跳出来说:“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污蔑于我?”
里娟冷冷地笑道:“跟了阏氏这么久,早见惯了大风大浪。我之所以留在北土还能生活得自如,就是因为经受了磨难,所以才会脑清目明。你的伎俩还需要再说什么?若是真的想知道,我不妨大胆地说出来,那就是你深深地喜欢着单于,或许不是最近,而是早就有这个心思。南赤木离开,给了你绝好的机会。你嫌阏氏碍事,便借题发挥,既让倾云公主与阏氏有了隔阂,又让单于对阏氏有了介怀。这样,你好趁虚而入,不对吗?”
里娟站在那里,紧紧地抿着双唇,脸色越发地清冷。
显希诧异地抬眼,里娟原本就是心思缜密的,此刻更是精辟透彻。哪怕再愚笨的人也想得清楚了。只是分开几个月而已,现在的里娟真的是让她刮目相看了,她怎么有了自己当初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