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里吓得一哆嗦,她咬了咬牙,闭着眼睛指了指奉亚说:“是她让我做的。事成之后还帮我离开了这里。其实,我根本不是她的表妹,而是一个不相关的人。若不是我很缺钱,也不会昧着良心去陷害倾云公主。左贤王,是我一时糊涂,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近里说完,周围一片寂静,既而便窃窃私语起来。人们看着奉亚的目光充满了厌嫌和鄙视。这种无声的指责倒比刺中她的心脏更让人窒息。
左贤王听了,慢慢地转身看向了奉亚。此刻,她的脸色一片苍白。她缓缓地站了起来,突然气愤地吼道:“左贤王,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小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竟可以不择手段!先前,我还仰视着你,敬重着你。我还期盼着可以入你的眼,近你的身,我冒着重重的风险,想去讨你的喜欢。可是现在,你却残忍地刺痛了我,哪怕是鲜血淋漓,你依然是这样地淡定。”
说完,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允塞的近前,满面泪痕地说:“允塞,我们都太傻了。若是没有猜错,单于也一定去找了你。也就是说我们都被他们给蒙蔽了。他们探知了我们的秘密,却反手要杀了我们。男人,根本靠不住。此后,我不会再去喜欢任何一个男人了,哪怕他是优秀的,是出众的。”
这个时候,允塞也是茅塞顿开,她愤怒地看向了冒顿,眼里的仇恨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冒顿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他径直走到了允塞的近前,低声地说:“恨我是吗?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委屈。你们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关键是用歪了心思。当你们喜欢的时候,也要问问别人的心意。若是没有可能,便要适可而止,而你们呢?肆意猖狂,无恶不作。当倾云挣扎的时候,你们可曾心软过?难道就没想想她以后要怎么活?嗯?”
冒顿的声音越来越高昂,旁边的人个个感觉到了寒意。
“你们以为我和左贤王居心叵测,可是我们给过允塞和奉亚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珍惜,宁死不说。我们都有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想呵护着,疼惜着。可就因为你们,让两个身份尊贵的女子如浸泥潭,无法自拔。她们都来自异国,本就有思乡之苦,再加上你们刻意地陷害,她们有多无助,你们知道吗?”冒顿说到这里,猛地抽出了长剑,直直地指向了允塞。
只听“扑通”一声,奉亚跪倒在地,她哭着乞求着说:“请单于不要杀允塞!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临时起意,允塞也只是帮忙而已。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吧!”
允塞原本紧张着,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奉亚会为她求情。
看到允塞疑惑的目光,奉亚苦笑着说:“现在,我终于相信什么是恶有恶报。刚才我还侥幸着是你救了我。虽然,你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就是说出了我,就揭开了真相。哪怕你恨我,也会隐忍着一个人承担。但现在,我是真心地想救你。就算是报恩也好。若是你能活着,就找一个普通人嫁了吧!抢别人的东西终究是不好。可惜我感悟得太晚了。”
说完,奉亚蓦地站起,拿起身上的长剑向颈间刎去。没错,她已经没脸活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疾风飞过,倾云已经点地而起。她运力震下了那把长剑。奉亚也毫无防备地倒在了一边。
左贤王大惊,该死的倾云!她难道不知自己有孕吗?这要是伤到了孩子,他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就在奉亚倒地的那一刻,左贤王也带着风声扶住了倾云。直到她稳稳地站住,左贤王悬着的那颗心才稍稍地放下。他霸道地搂过她,紧张地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快去找大会!”
“不用了。”倾云看着他焦灼的样子,内心涌起了满满的感动。原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她却愤然地离开。不知那份难捱和孤独,他是如何挺过的?
“怎么了?你哭了?”左贤王顿时心疼得不行,他立刻警告地说:“不管再发生什么事,不许你再出手。万一伤到了孩子,看我怎么惩罚于你。”
这个时候,奉亚已经站了起来。她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倾云,小声地问道:“是你救的我吗?为什么不让我死?”
倾云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说:“归到底,都是一个‘情’字在作怪,只是你太过固执,非得要将自己的喜好强施于人。之所以留下你,是因为我并没有什么伤害。否则,你这条命还真就没了。我只希望从现在开始,你能抛开过往,好好地做人。就当是左贤王利用你的一点补偿吧!”
说完,她抬眼看向了左贤王。只见他的脸色有些黯沉,同时嗔怨的目光也射了过来。
谁让她好心了?他只是为了深爱的女人不择手段而已。再说,对这等恶毒之人有什么好歉疚的?
比起奉亚的下场,允塞就忐忑得多了。必竟她曾诬蔑过显希。单于又怎么轻易地饶她?
果然,冒顿冷声地喝问道:“你不是说阏氏指使你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允塞凉然地一笑,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冒顿。眼前这个威魅的男子一直让她魂牵梦绕。可讽刺的是他竟要杀死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难过的泪水奔涌而出,看着冒顿,她哽咽地说:“我想最后抱抱单于行吗?然后,我会将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您。”
此言一出,顿时是一片唏嘘。这个允塞的胆子也太大了。必竟阏氏还在旁边呢。再说,以单于的威严,哪个女子敢如此地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