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听了微微侧目看向了显希,只见她立在那里面无异色。
卡里雅自然注意到冒顿的小动作,她的心里愈发地不舒服起来,身子又往前蹭了蹭,噘着嘴说:“我不管,我就要骑。”
冒顿看了怀中的女子一眼,不耐地说:“那是一匹烈性很强的战马,难以驯服。”
卡里雅听了一下子从冒顿的怀里钻了出来,目光坚定地说:“烈性有什么?听说虑瑶公主当日驯它也不过是运气好些,可到了最后还不是有单于的相助才侥幸苟活。既然单于担心,就让虑瑶在一边护着我好了,想必她的功力也不差。”
左谷蠡王站在一边脸上是暗赞的笑意,没想到这个卡里雅也是有些头脑的嘛。无论怎样,那个显希都不会太好过了。
右贤王偷偷地看了一眼冒顿,见他似乎在思考,一颗心不由得提了上来。
显希这个时候倒是露出了轻蔑地一笑,她面色如常地说:“‘傲雪’慧智,自然知道什么人是不能惹的。不过,它若是看不顺眼,任谁在旁边也拦不住它的任性。那日我驯它,也没有人护着。不过公主去驯就不同了,至少单于一直在旁边不是?”
右贤王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个显希说起话来也是刺刺醒目呢。她一方面是说自己当时也是一人在场,卡里雅若是没有勇气就不要试了;另一方面有些酸酸的味道,即使单于救她又如何?他必竟是最后关头才在。而卡里雅现在就和单于在一起;再者,有单于守护,还会用得着她吗?
冒顿在一边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不由得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显希,她是在怪自己吗?
冷风习习,显希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肩。看了一眼“傲雪”,她终究软下心来冲着卡里雅劝道,“公主还是不要试了,若是因此受伤,单于会难过的。”
虽是轻飘飘的一句,但却凝结了显希无限的愁肠。虽说最初自己执意跟着他走,也历经险象捱到了今日。可为什么心里始终空落落的,她从未感觉到他站在自己的身边。
卡里雅却没有听进去,她知道“傲雪”所有的故事,但她愿意赌,就算自己遇到了危险,只要单于为了自己奋不顾身,那么从此她就赢得光芒万丈,再不会有人敢对自己不敬。所以,这个险她必须要冒。
想通了所有的事,卡里雅不再犹豫,径直地来到了“傲雪”的近前,一伸手夺过显希手里的疆绳,飞身上马。
显希被卡里雅推得后退了几步,还未站定,就见冒顿也起身上马追了过去。左谷蠡王、右贤王纷纷地跟了上去。
空旷的马场只剩下显希和南赤木立在那里,咸咸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自己终究是那个让他嫌弃的人,她不奢求他会对自己有多好,只是不要这样残忍地对自己。
“公主不必介怀,她会后悔的。”南赤木来到显希的面前,恭敬地递过来一块布巾,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显希哭得那样无助。
“谢谢你。”显希伸手接过,胡乱地擦着眼泪。
突然,她瞪大了双眼,马场的远处几个人正在奋力地挣扎,“傲雪”发了疯一样地挥蹄狂踢,纵然几个人武功超群,可是竟然不能奈何“傲雪”半分,卡里雅虽竭力抓住缰绳,还是被狠狠地甩了下来,“傲雪”抬起双蹄愤怒地扫向了冒顿,右贤王挥剑上前,左谷蠡王也爬起相助,但“傲雪”忽地凌空,巧妙地躲过攻击,直奔冒顿的后背踢去。
南赤木惊叫一声,任谁都想不到今日的“傲雪”竟然六亲不认,怒气博发。
显希的呼吸蓦地一窒,她深知这一蹄下去,冒顿至少会丢了半条命。也罢,九天阔阔云和月,情不相牵意难邪,就算他对自己了无情意,就算他对卡里雅心甘情愿,但他还是一代明君,为了百姓的详安,愿意尝试“和亲”。自己又怎能因儿女情长图一时痛快?
瞬间的挣扎,显希点地而起,顷刻之间飞至冒顿的面前,“喝”地大吼,一把推开冒顿,而她却看着马蹄生生地落下,本能地抬臂去挡。显希不抱任何的希望,自从她推开冒顿的那一刻,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紧闭着双眼,艰难地喊了一声,“单于,你要好好地活着。”
时间仿佛静止,显希就维持着抬臂赴死的姿势久久地跪立在那里。
良久,只听到冒顿沙哑着声音喊,“看看显希受伤了没有?”
感觉到有人碰触自己的双臂,显希轰然地倒在了一边。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就连那匹“傲雪”也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舔着自己的手,她一下子蒙了。
“我,我没死吗?”显希的眼神有些迷离。
冒顿“倏”地蹲了下来,一伸手将她抱到怀里,心疼地说:“乖,没事了。你真是个傻丫头。”
“公主,您真是命大。‘傲雪’似乎察觉到了您,一下子就停止了攻击。是您救了单于。”南赤木激动地说。
右贤王眼神复杂地走了过来,小声地提醒着,“单于,您受伤了,还是让我扶公主吧!”
“不必,做一桌丰盛的晚餐送到帐中。”冒顿说完,双臂用力抱起了显希一步一步地向自己的帐中走去。
左谷蠡王面沉似水地跟在后面,他就很奇怪为什么显希总能大难不死?
卡里雅狼狈地爬了起来,她的心里万般地不甘。单于都不管自己了吗?那个显希分明没有受伤,只是受了惊吓好吗?
看着那个讨厌的女子窝在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