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听了,轻轻地挑了挑眉。那日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你先回去吧!”单于淡然地品着香茶,却并无任何动作。
南赤木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低着头退了出去。
月隐风紧,伸手难见五指。在一个隐蔽的所在,一个蒙着面巾的黑衣人站在一个妙龄女子的面前,谦恭地说:“公主,单于的确是派人去汉国请来了高医为虑瑶公主诊治,听说虑瑶公主的病可以治愈。”
“什么?”只见面前的树干瞬间被劈为两截。妙龄女子的脸上呈现出滔天的怒意。
她不相信自己精制的毒药会有人破解,除非他精谙北土的药草,但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高人来此,她还真是起了兴致。
黑衣人小心地立在一边,等着下一步的指示。
妙龄女子不屑地轻哼一声,冲着黑衣人摆了摆手,“原计划不变。现在,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在为那个丑女医治?”
唯情园内。
“公主,这是我刚刚给您做的午饭。外边阳光很好,适合您出去走走。”南赤木进来的时候,看到显希正躺在床上发呆,心里竟然一阵难过。
比较而言,她倒是希望公主回到以前那种坚韧和乐观,不是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气。
显希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确是在难过,尤其是那天听到冒顿说的那几句话,犹如万根钢针扎在心口。虽说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局,亲耳听到了还是难以承受。自己真的应该清醒些了,不要再沉迷于往日那些虚伪的宠溺,丢失了自己的真心。
“公主,云大夫来了!”婉玉欢快地跑到里面送信。因为她知道,只有这个时候公主才会展露笑颜。
“嗯,扶我坐起来!”南赤木急忙伸出了手。
其实,她本没病。倒是情绪不佳生生地闷出了病。这几天就是感觉浑身无力,昏昏欲睡。
云铎端着汤药走进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显希的脸色苍白,人也清瘦了许多。自己明明给她调制了许多补身子的药,怎么会这样?
显希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伸手拉过云铎说:“别愣着了,我没事。一会儿我们去后院练剑吧!”
“先把药吃了!”云铎很是坚持地看着显希。
没有理由搪塞,显希只得听话地吃了药。婉玉在一边接过药碗,轻轻地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就见温妥急匆匆地走过来。她手一伸,适时地挡住了她的脚步。
“公主刚吃过药,现在躺下了。”婉玉不打算让温妥进去打扰公主和云铎哥哥在一起的时光。
温妥暗吃了一惊,刚刚听说那个云大夫来了,她心生好奇,就是打算进去瞧瞧的。可是看到婉玉这个样子,恐怕是进不去了。
“呃?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公主禀告。”温妥急中生智,面不改色地说。
“那也不行。公主这几天身体虚弱,一个时辰以后你再过来吧!”婉玉说完,身子一转去旁边做事去了。
温妥气得直跺脚,虽然知道婉玉讨厌自己,可眼下也不敢硬闯进去,怎么说也不合礼仪。
正在急得团团转时,忽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她蓦然转身,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起来。
“单——单于,温妥有礼了。”她急忙倾身施礼,接着很规矩地闪到了一边。
“你在这里做什么?”冒顿的脸上现出淡淡的不悦。要不是显希要她,早将她驱回公孙国了。
温妥原本是有些紧张的,可看到单于眼里的嫌恶,她的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早就听说那个云铎对虑瑶公主情深不已,这倒是个绝好的机会呢。想到这里,她怯怯地上前,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说:“回禀单于,温妥是有要事向公主禀告。可是刚才这里的人却不让温妥进去,据说是云大夫正陪着公主,不容打扰。我这才有些无措,还请单于恕罪!”
后面的伺卫们听了面面相觑,很识相地闪到了一边。单于站在那里,果然面沉似水。不许别人打扰?他倒要看看两个人在做什么?
一路前行来到正厅,那股冷然的气势竟然让这里的人都不敢上前说什么。显希并不在正厅,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公主呢?”冒顿的脸色已经非常地难看。
“在,在后院。”婉玉结结巴巴地说。
话一说完,就感觉眼前身影一闪。冒顿早已走了过去。
此刻,万木已绿,花香鸟语。更有笑声传来。
“云哥哥,我的剑术可有退步?”是显希的声音。
“虽说招式尚可,却少了许多的力度。若是你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恐怕连剑也提不起来了。”是云铎嗔怪的声音。
冒顿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云铎手把手地示范显希剑法,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尤其是显希的脸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红晕。
“怎么?治病需要这么亲密吗?”冒顿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两个人烤焦了一般。
突然而来的厉吼让面前的人瞬间本能地分开,云铎沉着地立在一边。
倒是显希略现惊慌,她急急地来到冒顿的近前,施礼说:“显希拜见单于!”
冒顿怒意未消,他并未理显希,而是略过她直接来到云铎的面前,沉声地问:“公主还要服几天的药?可有好转?”
云铎想了想,拱手说:“还有几日便可。只是药力虽强,心病难医,还请单于体谅。”
冒顿冷哼,心病难医?是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难过吗?还是失了自己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