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显希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长的匈奴女人,她的目光冷锐,却透着几分复杂。
“我叫南赤木,专门伺候公主的。这是匈奴自制的药膏,去除红肿效果很好。我来帮公主涂上。”说完,她一伸手竟然将显希给架到了床上。然后打开那瓶药膏,凑近了显希的脸。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显希慌忙地拿过南赤木手里的东西,她现在只想清静,不想看到任何人。
南赤木想了想,还是退了出去。
等到房门关上的时候,显希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还是小心地涂抹在自己的脸上。她也不想明天起来的时候变成一个猪头,更不想让那个讨厌的素塞看到自己的狼狈。
看来,今天是不能回家了。单于既然带她来到这里,就不会再让她出去。只是在起程之前,她还真有些事情要做。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有人在叫她。
“公主,该吃晚饭了。单于正在等您。”南赤木是来传话的。
“哦,我不饿。只想睡一会儿。别再叫我了。”显希说完,再度倒在床上,怎么叫都不起来。
南赤木将显希的话转达给冒顿的时候,他的脸色很不好。
南赤木急忙转身,嘴里说着,“我再去叫公主。”
“不必了。”冒顿说完,示意上菜。他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吃着,深邃的眸光忽明忽暗,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右贤王进来的时候,冒顿竟然没有发觉。他讪笑着坐下,嗡声地问:“一个人喝酒?不如我来陪你。”
冒顿凝眉不语,只是径自吃着东西。右贤王也不客气,一边倒酒一边问:“我们什么时候起程?”
冒顿听了轻笑地说:“急什么?我正好观赏一下汉国的美景。等我心情好了,自然会起程。”
“哦,您慢用。这几样菜我拿走了。”右贤王说完,也不管单于的脸色,示意旁边的人将那些菜装好带走。
“右贤王什么时候这么潦倒了?需要到我这里拿东西。”单于倒是疑惑起来。
右贤王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笑着回答,“单于多虑了,我要将这些东西送给公主吃,她这一天可不怎么好过。”
冒顿抬眼打量了一下右贤王,讥讽地笑问:“你这么关心她?”
右贤王眸光一闪,恭顺地说:“只是代单于照看,无他。”
冒顿听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慵懒地后靠,面沉似水,“那就不必了,她不饿。”
右贤王不但没有畏惧反倒坚持地说:“若是那样,她扔掉了也好。”
说完,不再耽搁转身就走。
冒顿一脸的阴郁瞬间缓和,心里还有些丝丝的心安。
又坐了一会儿,他便起身回房。经过显希的房间时,他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公主,这是特意给您做的晚饭,请用。”右贤王锐深的眸光让显希有些心滞。
“多谢右贤王,可我真的吃不下。”显希娇美轻音,惹人无限地爱惜。
右贤王听了倒是不急,字字铿锵地说:“在大殿之上公主曾说要完成三个心愿,可是如今连身体都不顾,又何来的大志?难道公主只是随便说说?还是非得要单于发话你才肯吃?”
显希的身子一僵,连连地摆手说:“不是那样的。单于有喜欢的阏氏,我连一个下人都不如,怎敢劳烦大驾?再说,我也从未想过嫁给他。以后,右贤王有事只管吩咐,再不必介怀什么公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