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婉玉的背影,显希却是无论如何也淡定不下来了。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南赤木不会这样喝断婉玉。
“公主,您刚醒来,还是吃点儿东西吧!”南赤木上前想要扶起显希。
“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显希尽量平静地问。
“没事。”南赤木躲过显希的目光,伸出双手扶她。
这个时候,婉玉也端着粥走了进来。
“让婉玉喂我吧!”显希冲着南赤木虚弱地笑笑。
南赤木仿佛没有听到似地接过那碗粥,小心地喂了显希一口,然后才说:“公主是想听高兴的事,还是难过的事?”
“都好。”显希有些诧异南赤木竟然肯主动地对她说了。
南赤木顿了一下,轻轻地放下粥碗,拧了拧眉,这才说:“昨天卡里雅公主被放了出来,而且还伺寝了。”
“什么?”显希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云铎面色沉重地看着显希,她的难过竟让他心生醋意。有什么好哭的?那个单于根本就没将显希放在眼里。
刚刚婉玉说了一半的时候,显希就料到可能是卡里雅出来了。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冒顿转身就和另一个女子如此亲密,她是不想介意,可是却心如针刺。
察觉到云铎的冷然,她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勉强地挤出笑意说:“如果没有记错,他对我的惩罚还没有结束。一会儿你们就扶我出去。否则,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哼,惩罚?你就那么怕他?”云铎气得一甩袖子。都病成这样了还逞强?他哪有闲心来看显希,恐怕此刻正开怀不已吧!
显希连连地摇头,伸手拉住云铎的袖子,仰起苍白的脸,急急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在,卡里雅已经在他身边了。我更要时时谨慎,我不想让你、让里娟、或者别的人再因为我受到任何的委屈。”
唯情园外。
冒顿带着人远远地就看见几个人正在吵着什么。
待走到近前,冒顿不由得再次皱眉,“怎么又是你?”
温妥盈盈地一笑,上前施礼说:“拜见单于!刚才有人说昨日单于走后,虑瑶公主无视您的威严,竟然装做昏厥肆意妄为。我不信就来看望公主,可是婉玉她们说什么也不让进。难道传言是实,故意阻拦吗?”
不知怎么,冒顿的心中再次涌起怒意。肆意妄为?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开!”冒顿几个大步踏了进去。
婉玉等人慌忙地闪到一边。刚才她们只是讨厌温妥才不准她进的,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恶毒。单于的脸上分明就是怒意。天哪,但愿他不要迁怒到公主的身上就好。
温妥看到婉玉懊恼的神情,得意地一笑。哼,看你们还敢不敢张狂?冷笑过后,她也跟着冒顿走进了“唯情园”。
冒顿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显希拽着云铎的衣袖。他原本的怒意更加升腾,几步上前将云铎挥到了一边。
显希吓坏了,直到冒顿抓住她的手臂感觉到疼痛时她才结结巴巴地问:“您,您怎么来了?”
冒顿并不言语,而是狠狠地将显希甩到了地上。他一眼瞥到了旁边的米粥,不由分说地拿起“啪”地扔到了外边。
他邪肆地蹲了下来,抬起显希的下巴,讥讽地说:“不要仗着我曾经宠你就无法无天,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敢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是活腻了吗?嗯?”
显希一直在哭,她努力地晃着头说:“不是这样的,我只当他是我的哥哥。既然来到了北土,我的心里就只有单于一个人。”
听到这里,冒顿冷笑不已,“是吗?我是你可以喜欢的吗?想做我‘阏氏’的女人不计其数,你以为我真的会看上你?在匈奴,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比你好看千倍万倍。你只不过是我暖床的工具而已。现在,你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懂吗?”
显希听了,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冒顿的笑意此刻变得那样的恐怖,冒顿的话语此刻是那样的尖锐,她的心好痛好痛,近乎麻木了。
“对不起,是我自不量力。以后不会了。”显希艰难地说着,她费力地躲开了冒顿,慢慢地站了起来。就算是被他嘲笑,也要活得有些尊严,绝不能倒下。
“单于,你不要太过份了。”云铎紧紧地握着双拳,要不是顾及显希,他真想一剑刺向眼前这个狂傲的人。
冒顿微眯了双眸,眼神刹时变得犀利,他也慢慢地站起,随即幽幽地说:“她是我的女人,我想如何,岂是外人可以评论的?况且,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我还会容她吗?”
四周一片沉寂,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奏。
果然,冒顿的眸光阴阴地扫过每一个人,最后看向了显希。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站在那里似乎随时都可能摔倒。但这些并没有让冒顿升起一丝的怜惜。
“右贤王,我对她也腻了,就赏给你了。”尽管声音不大,却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比地震惊。
温妥站在那里吓得一打哆嗦。怪不得听人说冒顿残忍冷酷,对待女人如东西一样随意,或赠之,或杀之,或弃之。但没有想到他竟会将自己的女人轻易地就赏给手下,可谓开了眼界。
云铎顿时呆在那里,右贤王也是一愣。
“单于,看在虑瑶公主精心服侍过您,就请收回命令吧!她的心里一直想的都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