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谷蠡王上前一步说:“既然她们不想放过卡里雅公主,那么就一定还会来的。我担心——”
冒顿了然地一笑,接着说:“你是担心她的安危?很好,那就请左谷蠡王将卡里雅公主带到你的帐中。那些人自然会知难而退的。”
“呃?”左谷蠡王当场愣在那里,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单于会如此地安排。
右贤王倒是一口茶哽在喉中,想笑却又不敢。
左谷蠡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低声地说:“单于,这样做恐怕不妥。”
“无妨,出其不意才更会百战不殆。”冒顿说完已经起身。
“是!”左谷蠡王神色复杂地走了出去。
右贤王也跟着起身,只是他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冒顿叫住了。
“右贤王,三日前的那个晚上,你确定潜入显希房外的黑衣人也是她们?”冒顿的眼里闪过一抹阴鸷。
右贤王点头。若不是这几日闹得紧,他还真没想到要保护虑瑶公主。还是单于想得周到。
“后来呢?”冒顿的心再次提了上来。
“那些人招招狠厉,势必想要阏氏的命。我们奋力回击,却不占优势。让人意外的是阏氏身边的两个护卫出手不凡,只是几个回合就让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受了重伤。我们一路追了上去,但还是让他们跑掉了。”右贤王气恼不已。
“这件事,先不要让显希察觉。”冒顿看了一眼右贤王。
“是。我只是提醒那两个护卫加强防范,一有动静立刻向我禀报。”右贤王也抬眼看着冒顿,单于何时心思变得这样细腻了?他处处为阏氏着想,可阏氏却是一直都没有展露笑意。这次单于终究是伤了阏氏的心。
冒顿处理完政事,回到了“唯情园”。
显希刚好从外面进来,见到冒顿登时一愣。她想起冒顿说过以后会住在这里,竟然有些不太适应。
“伤可好了?怎么可以到处乱跑?”冒顿走过来,不放心地想要察看显希的伤。
“多谢单于,已经无碍了。那个,我没有乱跑。只是去看看那边的院落建得如何了?”显希虽说仍无笑意,但至少不那么排斥冒顿的关心了。
“哦?那边怎么样了?”显希不说,冒顿都忘了这件事。
直到这个时候,显希的眸光才绽放出光彩,很是自豪地说:“再有几日就彻底完工了,那些细致精深之处真的让人眼前一亮。还有,那些新招的匈奴工匠很是聪明,一柱一廊都掌握得淋漓尽致。单于,用不了多久,在北土这个地方就会有许多漂亮的房子了。谁说这里狂风肆虐?谁说这里漫天狂沙?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只要加强耕作种植,满眼绿意、鸟语花香并不遥远。”
冒顿听了,将显希紧紧地搂在胸前,宠溺地说:“我不仅在汉国找到了心仪的女子,而且她还睿智慧深、目光高远。抢掠并不足以让百姓富足,学到先进的东西丰富自己的衣食才是长远之道。”
微风拂面,白云悠悠,抬眼看向眼前魁梧的男子,他眸光锋利,面容清朗,堂堂匈奴之首,此刻竟然拥抱着自己这样一介弱女丑女,又是几世的造化?尤其南赤木的那番话更让自己有着几许的感动。那日美色当前,他竟不为所动;软语在耳,他竟刹那冰寒。他真的是喜欢自己了吗?为什么总是感觉如此地不真实?
冒顿眼见显希脸上的纠结,莞尔一笑。随即抱起她走进卧房。
显希的心在“扑通扑通”地狂跳,茫然地看向冒顿。
“乖,那个云铎果然是厉害,他一出手,阏氏的病就全好了。这几日我没来,有没有想我?”冒顿沙哑着嗓音,一边问一边解开了衣服。
显希的脸一下子变红,想他吗?应该是想吧!否则为什么做事总是提不起精神。
见显希不语,冒顿爽声大笑,他贴近显希的耳边轻轻地说:“沉默就意味着想我了,嗯。我们现在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快些造出一个龙子。我已经等不及了,匈奴人也早就希望有个小单于了。你懂吗?”
语毕,不待显然说什么,已经是深深地吻了下去。
夕阳已落,四周更显阴凉。
妙龄女子盯着那个受伤的黑衣人,冷冽之气油生,她“刷”地抽出宝剑直刺过去。
那个黑衣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没有任何的辩解,是她无能没有完成任务,怨不得别人。只等着颈上的凉意袭来,便从此解脱。
突然,感觉眼前风声一过。有剑落的声音。
再度睁眼,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一袭紫衣,如梦如幻。虽说风华不再,却是气质逼人,英气的脸庞暗隐着戾气,紧锁的双眉浓缩着杀意。
妙龄女子一怔,怯怯地喊了一声,“母亲?”既而四下里张望,慌乱地问道:“情境复杂,您怎么来了?”
紫衣女子的脸上浮起了怒意,冷哼着说:“没用的东西!我再不来你就要惹火上身了。谁让你刺杀那个贱女?谁让你碰那个显希的?”
妙龄女子一脸的茫然,有些不服气地问:“不杀了她们,我如何做单于的阏氏?不杀了她们,如何为母亲报仇?”
紫衣女子听了,一阵狂笑。末了,她剑眉倒竖,双手发力,顷刻之间,一棵参天大树轰然倒落。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懂得虚实相握,轻重互接。刺杀那个贱女已经惊动了单于,你还一意孤行,愚蠢!那个虑瑶公主新近封了阏氏,单于对她更是百般呵护。你以为还能有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