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进来禀报说:“公主,不好了。里娟被左谷蠡王的人给抓起来了,正送往单于那里。一起被带走的还有凡宇。”
“什么?”显希惊恐而无力地跌坐在地。怎么会这样?莫非凡宇真的带回来了什么灼眼的东西?
原本就有些眩晕,这会儿更是感觉天旋地转。但显希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若是去晚了,以冒顿的禀性,杀了他们也是可能的。
“婉玉,快扶我去单于的帐内!”显希勉强积聚着力气站了起来。
婉玉一边扶着显希一边哭着问:“公主,里娟会不会有事啊?”
显希茫然地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但我一定会救她。”
等到她们来到单于帐外的时候,那里早已有重兵把守。看到了阏氏,那些兵士一愣,但也格外疏离地说:“单于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婉玉急红了眼,一个大步上前,怒呵着说:“大胆,连阏氏也敢拦吗?”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阏氏恕罪。”那些人拱了拱手,便立在了一边。
婉玉还想和他们理论,却被显希拉到了身后。她面色憔悴地说:“无妨,麻烦你们进去禀报一声,说我有要事求见。”
显希平日里待他们不薄,其中一个兵士牙关一咬,硬着头皮说:“阏氏,我这就去禀报,还请您休息片刻。”
显希感激地看着他,在北土,能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帮异国的一个丑女,她自然是万分地感动。
“谢谢。”莹亮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
那个兵士心里一震,立刻转身紧绷着脸向里边走去。
冒顿正阴沉着脸把玩着手上的东西,见一个兵士冒失地走进来,立刻“啪”地一拍桌子,“大胆,不想要命了?”
“单于,是我要进来的。”不知何时,显希已经紧跟着那个兵士站在了冒顿的面前。
那个兵士一愣,阏氏是多好的武功他才不会发觉?心里这样想着,对显希的敬佩又增加了几分。
“阏氏不好好地在‘唯情园’休息,跑来这里做什么?”冒顿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进了显希。
左谷蠡王的眼里闪着无比的阴鸷,他越发狠毒地盯着面前碍眼的丑女。
里娟跪在那里满脸泪痕,凡宇竟被打得皮开肉绽。
显希的心似乎被扯碎了一般,前一秒还让凡宇带路观赏大房子,转眼就给他如此残酷的刑罚。冒顿就这样阴晴不定吗?
显希的心思百转千折,巨大的痛意齐齐地涌来,她仅存的一角思慕轰然倒塌,单于,终究不是她要依靠的人。
感觉到面前压迫的气氛,显希慌乱地抬眼,冒顿仍旧是那般浅笑,只不过眼底的寒凉彻底让她心死了几分。
生生地逼回眼泪,显希无惧地迎视着冒顿探究的目光,平静地问:“为什么要抓我的人?他们犯了什么错?”
虽是问着冒顿,但眼神却如针般地刺向了站在单于身后的左谷蠡王。
不屑地轻笑,须卜仰朗声地回答,“我从不抓无罪之人,那天我提醒过阏氏,凡宇此次回到汉国,绝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怎奈阏氏被蒙蔽了双眼,被他一时骗过了。”
“他骗我什么?”显希提气运力,这个时候若没有凛然之气,怕是被捏扁了。
须卜仰竟然不怒,闪身来到一侧,恭敬无比地说:“单于手上的蝴蝶绿玉簪可是凡宇带回来的。阏氏要不要欣赏一下?”
闻言,显希这才看向了冒顿,他的手上果然有一件刺目的东西,虽没有细看,但从它的光泽和工艺不难看出定是一件稀世的宝贝。凡宇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时候,冒顿却微眯着双眸,冷冷地说:“据我所知这件东西是前几日扶馀国王敬献给汉帝的,价值连城。若说凡宇回去不是去见汉帝,这东西如何得来?难道是偷的不成?”
显希的心蓦地一沉,这么贵重的东西,汉帝竟然送给了自己?看来凡宇此行还算顺利。只要秦诚的阴谋不会得逞,汉国的百姓不会遭殃,自己受些委屈又有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微微地一笑,“单于认为凡宇见汉帝可有什么目的吗?还是他招了什么?”
冒顿的脸色更加地难看,要是凡宇招了什么就好了。可恶的是凡宇一口咬定这东西是汉帝派人拿给他,让他带回北土送给显希的。而他本人并未见到汉帝。只不过在回去的时候遇到宫中的人,所以汉帝知道了他的行踪而已。
左谷蠡王倒是看不下去了,他嘿嘿地冷笑着说:“也许他掌握了什么军事秘密,借着采药回到汉国呢。”
显希倒是清冷地一笑,眼底的怒意似熊熊的火焰,“左谷蠡王还真是好想像,那就等着什么时候你找到了证据再来找我们的麻烦。现在,请将凡护卫好好地送回到‘唯情园’,并且派最好的大夫医治。否则,我不介意广告天下匈奴国竟然也喜欢无中生有了!”
显希的最后一句拼尽了全力,她气愤左谷蠡王的狂妄,更愤怒冒顿的纵容。同时,无限的悲凉扑面袭来。冒顿什么时候也会两面行事了?既可以对她温柔,也可以在背后凌迟着她仅有的一份期待。
冒顿的眸光闪了闪,这样的显希是他所没过的。她离自己这么近,却突然发觉越来越远了。
左谷蠡王倒是轻蔑地一笑,一个丑女也敢如此地命令他?他“刷”地扔掉了手里的长剑,几步来到了凡宇的近前,一抬脚狠狠地踹向了他的胸部,帐中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