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如霜能承受得了这么大的痛苦吗?她能战胜这悲惨的命运吗?
宁夕这时走了出来,站在袁克良身后一声不响。
“现在我能做什么?”我望着袁克良问。
袁克良说:“等。不要离开。”
“好!”我擦了擦眼泪问:“要等多久?”
袁克良摇了摇手说:“说不准,全看你们的造化。”他说完便朝病房里走去,随着他进入到里面的一瞬间,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望向宁夕,宁夕的嘴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半天她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要等多久才有结果?”我望着宁夕问。
宁夕缓缓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安慰我说:“既然事情已发生,你就坦然面对,身为……身为她的男朋友,你要坚强,特别是这个时候,你的心,不能乱。”
我想说,我的心没有乱,只是很痛很痛,但我说没有说出口。
宁夕走后,我背靠在墙上,想着儿子躺在床上的模样,突然发现自己好没用,除了心痛、悲伤,竟然没有丝毫的办法,也不能为儿子减轻一丝丝的痛苦。
正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慢慢地传了过来,我立即擦掉泪水,只见李婶出现在一丈之外的地方。
天已亮,我发现她比晚上看起来更苍老,更憔悴,而外地阴沉,由于微低着头,总感觉她看人时的目光很奇怪。
李婶不紧不慢地来到了我的面前,关切地问:“你的儿子……怎么样?”
我有气无力地答道:“还在危险期。”
李婶点了点头,她像是早已料到了这种情况。
我望向她问:“你的儿子……送来时是什么情况?”我很想将昨晚看到的情况说出来,我想问她为什么她的儿子会是一具木乃伊的模样,但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怕听到一种回答。
李婶凄惨地苦笑了一声说:“跟你的女朋友差不多,我当时以为他会死,可后来……”她没有再说下去。
从她的脸与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了一种绝望,也夹着一种只有失去亲人了才会有的悲伤。对于她,我同病相怜。我安慰她说:“至少你儿子的病情现在稳定下来了,他的命保住了。”
“是吧,他的命是保住了。”李婶喃喃地接茬着。
我又试探着问:“你儿子还要在这儿住多久可以出院?”
李婶摇了摇头,显得很茫然。
“或许明天,或许后天,或许,他永远也出不了院。”她说完就望向我,好像他的儿子能否出院完全在于我。
我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了。一瞬间,我俩都沉默了。我知道,她的心跟我一样在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没有什么比看到所爱的人受折磨更难受了。
良久,李婶突然说了一句:“其实,那个护士可以帮你。”
“帮我?”我望向李婶,十分了不解。
李婶说:“是的,那个护士可以让你的女朋友很快好起来。”
“怎么可能?”我完全不相信,如霜伤得那么重,怎么能很快就好起来?她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
李婶说:“你不妨去找找她,她会奇门异术。”
我半信半疑,望着李婶问:“你怎么知道她会奇门异术?你曾经找过她?”
“是的,我找过她,不过她没有帮我。”李婶说:“她不会轻易帮人,如非--”
“如非什么?”我赶紧问。
李婶说:“如非你照着她所说的去做。”
“怎么去做?”我看到了希望。
李婶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至于她能不能帮你,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靠我自己?”我心中暗自琢磨,难道让郁灵儿帮我的条件很难做到?不过再难做到又怎样?最多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