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公子苏恒走后,百里宸才缓缓起身,她轻轻地拂了拂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埃,直接用手顺了顺头发。透过窗棂看着公子苏恒离去的身影,一抹淡淡的笑容从百里宸的唇边逸开来。
这几天百里宸很安静,也不搞什么夜里漫步了,就静静地在碧沁轩里看那些摆来装饰的竹卷,可今日,那个小家碧玉的女婢突然来了。女婢福了福身:“女郎,商君找你。”
百里宸闻言,放下了手里捧着的竹卷,对女婢笑了笑:“你可有名?”
那女婢“嗖”的一声跪下了,磕头道:“婢惶恐,婢身份低下,怎会有名呢?”
百里宸起身走在女婢身前,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叫醒儿吧。人生在世,难得清醒点总是好点的。”
那女婢又惶恐地磕起了头:“婢是主公的婢,小姑赐名实为不妥啊。望小女郎三思。”
“呵呵,我想公子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汝不必担心过多。好了,醒儿,只是彼此之间的小称。”醒儿看这那白袍在自己面前轻翻,微微抬头就看见百里宸一张清秀温润的玉脸,百里宸见她看她,对她微微一笑,醒儿又是一阵惶恐,连忙低头。
百里宸越过醒儿说了句:“醒儿,你适才不是说商君寻我吗?”
“哦,”醒儿慌忙起身,在前方带起了路来。
百里宸随着醒儿一路走,随意看着这府邸的景色,暗叹:第一次来这,以战俘的身份进来的,根本没有机会看过这府上的景色。其余几次,在夜里,黑漆漆的,为了探地形也根本没有机会仔细看过。最后一次那公子苏恒寻我,行走匆忙,也没留心过。如今一看,这公子苏恒果真奢华,就如这花可不是这季节的花儿啊。还有这附近应没有河流的,硬生生给他引了汪活水进来汇成这潭了。
“女郎到了。”醒儿福了福身就退了下去。百里宸看着商始一袭青衫端坐在小亭上,那商始见她来了,起身向她招了招手。百里宸见此,对他微微一笑,缓缓地向商始走去。
“坐吧。”百里宸听了,拂了拂衣袍,动作优雅地盘腿坐了下去。一坐下,商始就开了口:“你曾说你有法子解宛城之困,是否?”
百里宸抿唇笑了,她看这商始,清声道:“是,宸是说过。想不到公子不曾相信,商君却愿意听我一言?”
商始听了她的回答沉思了半晌,“那敢问女郎,这解决之法是什么?”
“这就看商君是否愿意告知宸此时宛城的情况了。”商始听言,也不由失笑道:“你这姑子分明是没法子,还敢胡道自己能解宛城之困,你真是大胆!”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徒然变冷了。
百里宸依旧笑吟吟地说:“商君都没告知我此时的宛城到底是什么样的,你怎知宸没有解决之法呢?况且,商君此番寻我,也是不得已的吧?那既然如此,何不将希望押到宸身上呢?如此一来,你们又没有什么损失,若怕宸将宛城的事大肆传播,商君也可在宸也没法子解决宛城之困后,将宸关押起来啊。”
商始听了,讶异问:“你真的有办法了?”
百里宸笑了笑:“商君,这法子还得在你回答了宸的问题之后有啊。”
商始也慢慢冷静下来了,肃言问:“敢问女郎的问题是什么?”
百里宸凌眉微挑,姑子变女郎了?
百里宸笑笑,这几日她看了不少竹卷倒是略有些关于宛城的记载,是以略有些了解,微微一思索,玉指在石桌上点了点,“宸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这宛城城门前有山,是否?”
商始也学她,用手在桌上点点圈圈,“确实,宛城城门的山可谓是宛城的天然屏障,每次一攻打宛城,宛城的士兵,就潜伏在那山上,远远就可以窥到我军的到来,然我军一进山,宛城士兵就神出鬼没的偷袭我军,令人防不胜防。”
“好,宸的第二个问题是:这宛城城门口附近有没有河流?”
“有,那条河是宛城的用水来源。女郎该不会想下毒吧?这可不行,主公要的是一座活城,而不是死城。况且,那宛河不仅仅流淌宛城,还是挨近宛城的周围的几个城镇的主要用水来源,这其中还包括了燕国边城呢。若我们要攻打燕国,必定要在燕国边城做休整的,如此一来万万不可。”商始微微蹙眉,担忧百里宸该不会想下毒吧。他内心暗道:自己真是过于急焦了,竟然认为一个姑子能解决宛城之困。
百里宸见商始的神情不虞,也知他担忧什么,她也不急不燥,笑了笑道:“商君过虑了,宸自不会用这个既不利人又不利己的办法的。宸的第三个问题,那就是敢问商君,那河流是否流经山?”
商始想了想说:“那宛河并不流经山,反因那山挡住了路,宛河绕了一个大圈才直接流入宛城。”
“那宸最后一个问题是:敢问那山是不是三面环山?”
“是,我们必经的那山,是山中山,我们只需经了那山,之后可选择继续翻山而行或涉水而过。”
“ 呵呵呵,那真是天助我也。”百里宸沉声笑了起来。
商始见百里宸这样,一喜,“女郎是不是已经想出了办法?”百里宸笑道:“火攻。”
“火攻?姑子所言是?”商始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尚没明白。百里宸玉指轻敲石桌;“火攻,那山不是三面环合吗?我们只需在出口那面放火,山中又无水,如此一来,宛城士兵就只有三条路可走了。一,活活被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