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陌萧曾多次暗示赵子墨带她外出,赵子墨心里苦不堪言,却不敢表明心迹,他怎敢与当朝太子抢女人,即便二人挚诚相待,他自知身份悬殊,尊贵有别。今日出游渡霞湖便是黎陌萧的主意,他要借游湖之名,与苏漓若幽会,给她过生辰。
赵子墨看着浑然不知的苏漓若上了马车,心情难受至极,惆怅若失跟在后面。
穿过莅城繁荣长街,来到渡霞湖边,三人下了马车,登上画舫。随着画舫缓缓驶向湖心,湖景一览无余。
这时,画舫内走出fēng_liú倜傥的黎陌萧,瞬间,苏漓若与赵子衿惊呆愣住,只有赵子墨愧疚难受地别过脸,不敢想象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
赵子衿又惊又喜,羞赧地施礼:“太子殿下!”
而蒙着面纱的苏漓若惊呆片刻,一双坦露在外的灵颖明眸若有所思地看向赵子墨。半晌,她才微俯身子施礼问候:“漓若见过太子殿下!”
黎陌萧笑意盈然,柔情似水,肆意注视她,恨不得掠开她的面纱,尽情看个够。
赵子墨一个人踱步船尾,沉沉郁郁。
沉浸在惊喜的赵子衿与黎陌萧相谈甚欢,而黎陌萧一双含情眸光总时不时投向独自伫立舫首的苏漓若。
苏漓若刻意保持一段距离,落寞地眺望湖景,忆起去年秋日,在暮堰湖曾与他结伴。如今已物是人非,痴留时光蹉跎年华,此生渺渺梦境人断肠,不知君在天涯可相思?苍苔他乡有故人否!
苏漓若一身悲恸伫立,一湖景色游人欢声笑语入了眼却入不了心,只因那颗失落的心已无处寻找。从此只怕负了时光负年华,负了待嫁负浮生。
画舫渐渐靠岸,几个人下了画舫,按计划应去观花会,不料,穿梭在拥挤人潮中,赵子墨与赵子衿二人竟不见踪迹?苏漓若大吃一惊,环顾茫茫人海,惶恐不安。焦急地寻找兄妹二人,却被迎面而来的行人撞的踉跄后退,瞬时落入宽厚怀中,她惊惧推开他,但他已紧紧攥住她,护着她离开拥挤如潮的人群。
退到一处池塘边柳树下,苏漓若慌忙推开他,满目愤然。
黎陌萧却笑着,刹那取了她面纱,当不施粉黛不妆颜的倾世清纯呈现他眼前,惊鸿了他满腹痴迷心事。
“你…”苏漓若万万没料到他竟这般轻浮?悲愤怒斥:“殿下请自重!”
被斥责,黎陌萧也不恼怒,随手扔了面纱,惊叹道:“漓若姑娘女儿装果然美呀!倘若能得姑娘倾心,此生足矣!”
苏漓若又羞又怒,堂堂贵为当朝太子竟如此轻薄,当街嬉言调戏。“殿下好歹也是饱读诗书,深知礼仪廉耻,为何却这般胡言乱语?”
黎陌萧哈哈一笑,遂逼近她:“漓若姑娘把本太子的心魂都勾走了,你让本太子如何记得礼仪廉耻?情到深处,还恪守那些迂腐礼仪作甚么?”
苏漓若然然后退,不让其靠近,“殿下已有妃妾,却没有半点为人夫君的样子,有何资格敢言情深二字?”
“即便已有妃妾,本太子照样可以宠爱你,甚至宠爱更多女子,难道漓若姑娘不食人间烟火么?”黎陌萧脸色有些难看,迄今为止还没有那个女子敢妄言于他。
“如此殿下要什么的女子没有?何苦为难我?”苏漓若话锋一转:“殿下应该知道子衿的心思吧!”
“知道,本太子曾许诺她及笄之年娶她,只是她堪当不了太子妃身份,作为侍妾又怕委曲了她,何况本太子已立两位侧妃。如此…倒令人为难!”黎陌萧沉思着。
“什么?”苏漓若气愤不已,“殿下既无法给她终身幸福,怎敢予诺给她?”
“好了,子衿的事缓一缓再说。”黎陌萧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美貌的少女,他第一次见识到娇弱的女子竟能这般执拗,以往只要他看上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惊喜万分,极其讨好于他。“今日是你的生辰,本太子特意为你庆贺,来,带去你观岳楼…”说着伸手握住苏漓若的手。
然而,苏漓若侧身一闪,避开他刚触碰的手指。纵然一跃,纤指缠上低垂飘扬的柳枝,借力飞舞,悬空池塘上,双手皆缠绕柳枝。
“你竟然会轻功?”抓了空的黎陌萧一惊:“赶紧下来,太危险了!”见她身子悬空,他吓了一跳。
“殿下不再纠缠,我自然就下去。”苏漓若缓了一口气道。
“不行!本太子这么喜欢你,不会放了你。”黎陌萧很恼火,她竟这般不识抬举。
苏漓若生气道:“那我宁可坠池溺亡,也决不妥协。”
“你…可恶!”黎陌萧咬着牙:“你究竟要怎样才能答应跟本太子?”
“怎样我都不会答应殿下的,漓若要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殿下妃妾成群,已然没有资格给得起!”苏漓若坦然说道,悬久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惊得黎陌箫心头一颤。他怒火攻心,却无计可施,只得连声道:“好!好!好!本太子答应你不再纠缠,你…赶紧下来!”
此时,一些人游人看见池塘扬柳树下悬空着一个绝色美人,都惊愕纷纷围观。
“你帮我叫辆马车回赵府,还有,你退出三十步,不准靠近马车旁,我自会下去。”苏漓若见有人围观,壮大了胆子对着黎陌萧吩咐,怕引起麻烦,也隐去尊称。
黎陌萧气得七窍生烟,从未有女子胆敢指示他做事,还一副避之如恶狼猛兽。但见游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只得恨恨跑去雇了一辆马车,然后,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