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靖南满心欢喜回到相府,迈进大门碰巧遇上一人,面容阴沉,眉目邪气甚重。颜靖南忙施礼微首道:“爹!”
此人正是裕国相爷颜行尘!
颜行尘见儿子眉开眼笑,禁不住停下即将出门的脚步,问道:“怎么?今日又进宫了?”
颜靖南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道:“爹,陛下已经答应成全孩儿!”
颜行尘眯着眼,眼里聚焦着阴暗的戾气,浓烈的无法化开。良久,他不动声色地道:“哦,公主亲口对你许诺了?”
颜靖南沉浸在欣悦当中,丝毫察觉不到颜行尘的眼神变味,兴然道:“陛下愿意,还怕漓若不答应?”
颜行尘闻言,心里明白怎么回事,珩帝无非是在拖延,予大公主足够时间施展拳脚。只是自己的儿子深陷情涡,无法看出倪端,中他计谋让他哄骗。想罢,他心里冷笑:好你个珩帝,裕国江山是我颜家父子拼命替你守住,你却哄骗我儿。难道我儿堂堂相貌,威武英猛还配不上那娇纵蛮横的小公主?既然如此,休怪老夫翻脸无情!
颜行尘蹙眉抚须,沉思半晌道:“我儿胡涂!裕国江山是大公主继承,你为何弃光明前途不顾?而陷于小公主儿女情即便陛下答应,那小公主自幼娇蛮,怎会任凭陛下作主许她终身大事?如此只怕我儿空欢喜一场,中了陛下诡计。”
颜靖南听了,心生不悦,他一直明了爹爹窥视皇权,心有异常。所以暗暗排斥,只是不敢直言。此时他再也忍不住,语气生硬道:“孩儿对裕国江山和大公主并无兴趣,爹不必大费周章。”
颜行尘见儿子如此执拗,心里很是生气,但脸上并未明显,冷哼一声道:“你我父子为裕国鞠躬尽瘁,劳心劳力,他却坐亨其成,荒废朝政。如此江山堪忧!白费我们颜家心力。”
颜靖南眉头紧皱,语气更加不善道:“爹,此言差矣!身为裕国男儿,理应为国效力。再说裕国并不亏待颜家,爹一向位高权重,把持朝野,陛下对爹更是言听计从,甚是信任。也对孩儿极其器重,委以重任,如此…爹爹还有什么不知足?”
颜行尘脸色难看之极,望着倔强而执迷不悟的儿子,再也无法隐忍,怒火攻心,沉声道:“不成器的东常心无大志,还敢言词激昂,口鞣盐乙环心血,废物!”言罢,忿忿拂袖而去。
颜靖南俯下头,知道方才语气不妥顶撞,难怪爹爹发怒。他虽愧自己不孝,但并不内疚,只希望爹爹能收敛窥视皇权的野心,不要逼迫他做违心之事才好。
颜靖南正在思忖之间,临到门口的颜行尘冷冷道:“你若一意孤行,只怕到时候致颜家万劫不复!”
颜靖南怔怔发呆,愣愣问道:“爹爹何出此言?”
颜行尘脚步一滞,沉沉地道:“你想想陛下当初为何那般狠心送走大公主?无非是韬光养锐,只怕等大公主羽翼丰满之时,便是颜家遭难之日。”颜行尘仰头叹息,末了又道:“除非小公主亲口承诺于你,否则只怕是你一厢情愿罢了!”言罢,颜行尘便负手而去。
原本心烦意乱的颜靖南听了颜行尘最后一句话,眼里涣散出希冀光亮。思索良久,便掉头出门。
颜行尘上了相府门前早已备好的马车,一路往南而去。
马车行驶大约一个时辰,来到一座魏峨山峰下,停在一处凉亭前。
凉亭里月邑庄主负手而立,一身月白飘逸,却浑身散发冷若冰霜。
身旁的夜影瞥见马车下来的颜行尘,便道:“庄主,他来了!”
月邑庄主并未回头,依然背手而立。
颜行尘快步上前,施礼道:“庄主久等了!”
月邑庄主仍未回身,淡然道:“无妨!”
颜行尘虽恼他傲慢冷漠,却不敢怠慢,忙一十一五向他报告近日珩帝动静和计划进展。
月邑庄主神色淡然听完颜行尘所述,目光深邃而沉静,冷声道:“十日之内,计划收网。”
颜行尘面露难色,踌躇道:“庄主可否多宽容一些时日?”
月邑庄主眉目微挑,沉声道:“为何?”
颜行尘无奈叹息道:“说来惭愧,犬子自幼倾心小公主,拒绝陛下指婚,所以无法按原计划,以婚事迫使大公主显身。”
月邑庄主冷冷道:“这是颜相国家事,至于计划,本庄主要在十日内见分晓,否则就另选他人。”
颜行尘心中一惊,触目月邑庄主阴沉的背影所涣散的狠戾,禁不住暗暗打了个寒颤。想他身经百战波涛惊骇,早已不惧风云,却为何对眼前这个飘逸俊朗的男子如此恐惧?
三个月前,颜行尘通过一些手段,找到江湖人称神通百晓君,经百晓君牵线,颜行尘见到月邑庄主。初见之时,他暗暗惊讶:没想到江湖风云人物月邑庄主竟是个俊美飘逸的年轻男子?
颜行尘虽然心里疑惑,但月邑庄主冷漠阴鸷的眼神使老谋深算的他明白,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狠戾之人,恐怕江湖大多数人都会被他俊美面容所迷惑而轻敌丧生。而这恰恰正合颜行尘之意,他想:若要成功拿下皇权,非靠月邑庄主不可!
打定主意,颜行尘便把全盘计划告知于他,并诚恳请求他出手相助。只要能助颜行尘推翻珩帝朝政,条件任凭他开口。
月邑庄主一言不发,阴冷的眼神锐利无比,就在颜行尘以为无望时,他却答应助颜行尘一臂之力。但条件是裕国从此归属月国权下,每年需诚服向月国进贡贡品,而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