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子墨想起风玄煜那张冷峻深沉的脸,顿时心里有些慌了,嗫嚅道:“一时唐突,失了礼!”
“记着,往后不可这般直呼若姐姐,省的七哥找你麻烦!”嘉卉故作老练,小声教导道:“你要随我叫,或随大家那般称呼。”
“好!”赵子墨颔首松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对劲,便讷讷道:“随大家称呼苏姑娘便是!”
“嗯,也行,让你随我叫,你这般礼俗之人又拘谨难为。”嘉卉说着,便上前拉住苏漓若的手,欢喜道:“若姐姐,我正巧要找晟儿,我们一块去吧!”
“好,有些时日没见太子,正有此意!只是...长公主不在府么?”苏漓若点点头,遂又问道。
“长姐方才刚进宫,应是跟若姐姐你错开了。娘娘怕长姐累了,特地嘱咐她今日休息,长姐想想又不放心,毕竟后天就是冬日宴,就怕临出错,这不,又去了。”嘉卉说着,招手赵子墨让府门一旁已停顿好一会儿的马车,叫车夫赶过来。
待马车近了停稳,赵子墨和嘉卉一人一手扶着苏漓若上车,苏漓若探头吩咐轿子先回邑王府。
风玄晟的太子府离公主府不远,介在皇宫之间,马车停下之后,苏漓若仰目打量气派非凡的府邸,不经意问道:“卉儿为何不搬过来陪太子?这么大的地方,太子岂不很孤独?”
嘉卉嘟着嘴,微皱眉目,略显不悦道:“若姐姐不知道吧!是七哥不肯,说晟儿已位权太子,心性不可再似往日那般稚幼随意,理应练就大将风范气度。唉!可怜的晟儿,我一想到他整天埋头学习枯燥难懂的朝纲要理,日夜孤独都无人陪伴,心里就难受。”
苏漓若苦笑轻叹:他呀!就是这般不近人情!十几岁无忧懵懂少年,突然推上权位,连给他喘口气适应时间都不予,还要如此严厉苛求他?
“公主言重了,太子殿下日勤勉德,夜习健体,那有得闲去孤独?倒是公主过于频繁探望,打扰到太子殿下专心致志...”赵子墨摇摇头,温声提醒道。
“赵子墨,你现在跟着晟儿,都受了七哥的影响吧!”嘉卉噘嘴咕嘟道:“这般倒成了本公主的错?我与晟儿自幼相伴,不曾分开,如今却是咫尺天涯,怎能不牵挂?”说着,眼眶泛红,吸吸鼻息,可见她确实关怀心系风玄晟。
赵子墨一时失措,低声唤道:“公主...”
苏漓若抚手轻拍她的手背道:“卉儿与太子姐弟情深,难免牵挂。只是,太子资质聪颖,博闻过人,智慧不凡,确实要超乎常人的毅力。强者都是忍得孤独,捱得寂寞,方才成就!”言罢,又淡笑道:“你若早与我说,定然劝劝你七哥网开一面,予你特殊探视之权!唉,看来你七哥这人思想也是迂腐,墨守成规,欲用砺练成钢苛求太子,实在不近人情。卉儿心里若不痛快,待姐姐回去说道说道他,为你出口气可好!”
嘉卉被苏漓若一番说词,心里顿时舒坦许多,想着冷要是被若姐姐说道一顿,那该又解气!看来也有若姐姐才能镇得了他,想到这,她便噗嗤一声笑了。她揽着苏漓若的臂弯,边进太子府边喜滋滋道:“若姐姐,七哥这人又傲又冷,还狂妄不羁,姐姐可得治治他,让他懂的人情烟火,不然以他这般孤傲,老了可独自寂寥了,没人敢靠近他。”
“好!好!”苏漓若微微含笑,心里感叹她能保持如此秉纯,真是难得,曾经自己也这般纯净心思,可惜,历尽风雨之后,再难以回归当初的心境。
“邑王身边有苏姑娘,老了怎会独自寂寥?”赵子墨跟在后面不解地说道。
“因为...”嘉卉仰头神采奕奕道:“这般善解人意,又貌美天仙的若姐姐早被我们霸占,抢着去,才不陪傲慢得像千年冰块的七哥,让他一个人孤独。”说着,又极开心咯咯自顾自笑起来。
赵子墨一时噎语,心里暗道:公主你也就这般偷偷背地诽议邑王,上次来探望太子,恰巧碰到邑王也在,当即吓得话都说不出,舌头如打结般哆嗦。其实,当时邑王并不言,只是瞥了她一眼,就吓得她够呛,现在倒敢妄言评置!
赵子墨笑意染上眉梢,这般直爽纯朴性子,倒没有半点公主的娇蛮跋扈,愈发单纯可爱。
嘉卉的笑声还未停歇,却闻一声呼叫:“八姐!”
苏漓若抬头:原来是一身庄严锦服的风玄晟从书房里大步迈出,看他喜悦神色,怕也是多日未见正思念当中,应而闻到嘉卉笑声,便迎了出来。
“若姐姐!”风玄晟看到苏漓若又是一阵惊喜,遂朝身后瞥视,除了赵子墨并无他人,疑惑问道:“七哥怎么没来?”
“晟儿倒是奇怪,见我们怎地问找七哥,莫不是那些什么朝政大纲把你给学蒙了?”嘉卉笑哈哈道:“七哥不在才好呢?不然我们都要结冰了。放心,七哥怎么也想不到我把若姐姐带到你这里来,这下他定的不得随意到府上打扰你的规矩,被若姐姐带头破坏了,看他如此是好!”
“休得胡言!”风玄晟的眼神充满笑意地看着笑声清脆的嘉卉,虽有些嗔怪语气极其宠溺:“怎地这般没大没小,背后妄议七哥?”
嘉卉故意奴奴嘴,侧身道:“若姐姐你看,晟儿这般无趣,倒越来越相似七哥,难怪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他们都成了一个样。”
“八姐这般胡闹,也不怕若姐姐笑话!”风玄晟说着引她们进了内府,道:“难得今日如此热闹,若姐姐留下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