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点头:“如此,我们就先谢过了——孟副管领,听说你揍过申屠绝?”
“这个。。。末将当时动,一时鲁莽,得罪了友军的弟兄,叶镇督已经教训过末将了。”
花白胡子的老将军斩钉截地喊道:“揍得好!下次还要揍!”
孟聚:“。。。。。。”
齐鹏笑:“孟兄弟,听说那天你们靖安陵署教训了申屠绝,我们大伙都乐得不得了。申屠绝那家伙太嚣张了,仗着跟上头的关系,做事目中无人,心狠手黑,这里的弟兄们大多跟他和黑风旅结有梁子——那天听到消息,倘若不是军纪约束着,我们都恨不得过去帮你们一把!好在孟兄弟神勇,把黑风旅摆平了,我们都佩服得很!”
“啊,那是叶镇督的帮忙,并非我的功。。。”
肖恒打断他:“不论是谁劳,但孟副管领你敢主动去招惹申屠绝这条恶狼,这就很了不起!我们当兵的,不说那些虚套的东西,有种就是有种!”
孟聚深呼吸一口气,他挺直了胸口,大声应道:“谢肖大人谬赞!”。
肖恒赞赏地望着他,沉声道:“孟官干了件大快人心的事——可惜战阵不得饮酒,否则老夫还真拿酒来请孟副喝上几杯了。
齐鹏!”
“是,末将在!”
“交给你一个任务,回去以后,你去天香楼订个桌子,到时我们大伙都出来,请靖安署的兄弟们好好喝一杯!”
齐鹏响亮地应道:“长官,说起这事,末将十分惭愧:上次提拔的那事,末将还欠着孟长官一杯水酒呢。希望孟长官莫要计较末将失约才好。”
“哈哈。。。”众将一起大笑,气氛十分和睦。
“孟兄弟,听说你们东陵卫抓了申屠绝,后来又把他给放了?这实在太可惜了,要知道这厮可。。。”
“齐鹏,这是人家东陵卫的公务,叶镇督自有计划,你莫要多嘴!”肖恒打断了齐鹏。
刚说完齐鹏,老将军却自己说了:“不过,申屠绝此人鹰顾狼盼,凶残阴险,分明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来着,叶镇督怎么能容得下这等人?”
同样是边军,但孟聚感觉,肖恒跟申屠绝和易小刀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倘若说申屠绝和易小刀是属于“阴”型的军人,那肖恒、齐鹏等人就是属于“阳”型的军人。这些戍守边疆的男子们有一种光明磊落的气质,阳刚、豪迈、直爽、热血,跟他们相处,孟聚觉得很舒服——尤其大家都痛恨申屠绝,这更令孟聚有一种找到知音的舒畅感。
“其实末将也是不赞成留下申屠绝的,只是镇督大人韬略深奥,并非在下所能揣测。”
肖恒摸着胸前的白胡子,他沉吟一下:“孟副管领跟申屠绝结下了死仇,倒是要多加小心一点。虽说如今大敌当前,他未必有这么大胆子,但申屠绝这种人是不能以常理估之的。你的军阵跟我们近,离叶镇督的军阵远,倘若真有什么事,你只管跟我们说好了。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时候闹内讧?难道大魏朝的王法和军律都治不了他吗?”
孟聚很感激,拱手道:“是,肖将军关爱,末将十分感激!有您的话,末将心里也有底气了。”
“呵呵,孟副管领,来跟老夫说说,你们破海营的兵力如何?等下还要配合,老夫心里也要有个底。”
“说来惭愧,因为末将毕竟不是正规军,破海营虽然也有七十来具斗铠,但训练很差,还不成气候,步兵倒还是满员的。。。”
“呜~~~~~”
远处传来的呜呜号角声打断了孟聚的讲话。众人都是一愣,笑容都收了起来。
肖恒以严峻的眼睛扫众人一眼,喊道:“都回自己营里去!”
孟聚钻出了营帐,往北方极目眺望。只见白茫茫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线黑色的轮廓,而且这轮廓还在不断地蠕动着扩大着,人马扬起的飞雪和尘土铺天盖地,犹如一场恐怖的暴风席卷而来,声势骇人,风中隐隐传来了胡人腔调怪异的羌笛声和人马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