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聚一个闪身,险险躲过躲过了这一刀。他叫道:“不要动手,是自己人!”
那汉子嘿嘿阴笑几声,满嘴的黄牙绽开,笑声里充满了某种阴森的味道。他举刀再次扑上来,小巷子左右狭窄,孟聚已是避无可避。他不得不还击,一个惊扰瞑觉放出去,趁着对方呆滞的瞬间,他迅速夺过了对方的尖刀,然后把对方反手剪背扭住了,那汉子吃疼,叫道:“唉呀唉呀,不要!我胳膊断了!大爷饶命!”。
孟聚紧紧扭住那汉子的胳膊,低声喝道:“我不是官府的差人,我是今天留言的人!,有急事要见你们的头,你给我带路!”
那混混满口答应:“好好,大爷您放手啊,我这就带您去见头。”
孟聚慢慢松开了手,那汉子揉着胳膊,讪讪说:“大爷好大的力气,险些把小的胳膊给折了。小的从来没见过您这么。。。”话只说了一半,黑暗中突然寒芒一闪,那汉子不知从何处又抽出了一把匕首,恶狠狠地朝孟聚脸面戳来。
这么一个小混混模样的猥琐汉子身上居然藏有两把匕首?
孟聚大出意料,幸好他也没放松警惕,急切偏头,那匕首险险从他脸边掠过,他的眼睛都能感觉到那掠过的森然寒意,脸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一击不中,那混混握着匕首又扑了上来,怪叫着:“够鹰犬,少来骗人了!隔着两条街我就能闻出你的公人味来,你瞒不了我!”
孟聚一边躲闪着对方匕首的攻击,一边沉声喝道:“住手!我跟你们的刘军师有交情,今天大牌坊上的图案就是你们军师教我的!你若不信,回去问你们军师就知道了!”
听到“刘军师”三字,那混混一愣,手下缓了下,孟聚抓住机会,又夺过他的匕首。然后,他向后一退,示意无敌意,然后匕首在墙上画了一个图案,喝道:“你自己来看!”
那汉子忘了一眼墙上的图案,眯起眼上下大量孟聚一番。过了一阵,他森然说:“就算是你留下的暗号,我已经跟你约定了接头的时间,你为何还要跟踪我?我们干的是杀头的买卖,你想翻我们老底,懂不懂规矩?!而且你还一身的官差气。。。”
孟聚打断他喝道:“我是什么身份,这还轮不到你管,见了你们的头领自然就明白了。”“哼,若你是想钓鱼的官差呢?让你见头领,岂不是危险!”
碰到这样一个死缠烂打的人物,孟聚好气又好笑:“你可见过刘军师?”
“军师?那我自然是见过的。”
“那就好!”
孟聚描述了一番刘斌的相貌,然后说:“我确实是你们刘军师的故交。带我去见你们的头领,然后剩下的事就与你无关了。即使我是官府的探子,我都敢孤身一人进你们老巢,你还怕什么!”
那汉子目光游离不定,过了一阵,他说:“你把刀子还我。”
孟聚把两把匕首递还了他,心中暗暗警惕。
那汉子接过匕首收好了,他也不再扑上来厮打,而是不做声地转身往巷外走。孟聚紧紧跟在他身后。
天色如黑,街上人流稀疏,这一前一后进的两人倒也不显得突兀。走在街上,孟聚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哪个熟人突然跑过来喊一声:“孟长官!”——好在他的运气还不错,一路过来都没有遇到熟人。
两人进了靖安的南区。这里是靖安的贫民区,房屋低矮破烂,连街巷都是弯弯曲曲的。路边大堆的垃圾和粪便随处可见,肮脏的小孩在垃圾堆旁嬉戏着,空气中有一股异样的味道,好像某种腐败的气息,闻着让人很不舒服。
孟聚虽然穿着便装,但他的气质和仪态是没法改变的,很明显是那种“有身份的人”,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贫民区里,一路碰到的居民都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带路的汉子领着孟聚穿过了好几条巷子,将他带进一间没有门牌的破烂房子里,丢下一句话:“你在这等着!”说罢他也不跟孟聚解释什么,一下就出门走了。
这是个很破烂的房子,墙裂开了逢,屋顶也有几个很大的窟窿。房间里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席破烂的草席,窗边上搁着一盏油灯,但孟聚找了半天,却找不到点油灯的火石。
他干脆放弃点灯的企图,盘膝坐在那半张草席上休息。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狗吠声,男子粗鲁的叫骂声和小孩子的哭声,各种市井间的声响混成了一片,那嘈杂的声音反倒令孟聚有种亲切感。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孟聚都快睡着了,门口才被人推开。一群人出现在门口,几根火把猎猎燃烧这。火光中,孟聚也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但他能感觉到,对方投来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这令他很不舒服。
“老大,这个人跟踪我,说一定要见你!我把他带到了这边,你可认得他?我看这个家伙很不地道,身上有股官味!”
孟聚听出来,说话的嘶哑嗓正是给自己带路的汉子。他站起来,给众人拱拱手:“是黑山义军的好汉们吗?我此次前来并无恶意,是黑山的刘军师介绍我来的,有急事。。。”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小子,你明知道刘斌不在这里,故意捏这种幌子来骗我们吗?小子,你想摸我们的底,到底是什么身份?是靖安府的捕快,还是东陵卫的白狼?”
孟聚一窒,心想自己还真的是白狼。他强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