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干咳一声:“秦宏?你是秦老爷子的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回禀长官,小民是秦老爷的远房侄子,平时都在赤城那边的工坊帮忙,平时也很少到靖安这边来,就没机会跟长官见面了。”
“哦,是这样。”刘真把脸一板,声色俱严,厉声喝道:“大胆刁民秦宏,你们的事犯了!还不快快认罪伏法!!?”
秦管家跪着连连作揖,焦急道:“冤枉!冤枉,长官,我秦氏酒坊一向遵纪,从不敢做犯法的事。。。”
“住口!有人告你们你们秦氏酒坊窝藏叛军走私军械,难道是假的不成!你们秦氏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罪行,你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啊?这是哪有的事啊,长官,这是有人诬告我们,我们秦氏酒坊是五代传承的老牌子了,在北疆扎根落地都两百年了,谁都知道我们是良民,家大业大,岂敢做这等谋逆事呢?长官明鉴,我们秦氏满门都是大魏的良民啊。。。”
“大胆刁民,牙尖嘴利,还敢狡辩!看来,你是非要见了大刑才肯开口了?”刘真厉声喝道,脸上的肌肉狰狞地簇成一团。
他使了个眼色,那边的铁捕头也十分配合,一脚踢秦管事翻倒在地,随后从腰间抽出了皮鞭,狠狠地抽打下去。靖安捕快的皮鞭都是特制的,桐油里泡过的,又粗又韧,一鞭下去便是皮开肉绽,那个秦管事鬼哭狼嚎地哀嚎起来:“长官饶命。。。不要打了。。。冤枉啊。。。饶命啊。。。啊,疼死我了,不要打了,啊啊啊~”
“王八蛋,你这叛逆还不招供!啊~还想顽抗~啊~招~还是不招~”凶狠的喝问伴随着噼噼啪啪的皮鞭打击ròu_tǐ声,让蹲在道边的一众家丁和脚夫车夫吓得脸白如纸:连秦管事都被揍了,等下自己不更完蛋了?
孟聚和刘真在旁边看得明白,那铁捕头下手虽然看似凶狠,但落处却多是肩背处肉多的地方,显然是留有余地了。二人交换个眼神,都暗暗赞许他的机灵。
孟聚知道,这时候该自己出场了。
“捕头,暂且停手。”孟聚平和地说。
“啊,是。”铁捕头听命地停了手,气喘吁吁:“刁民,还不起来?若不是孟大人,老子当场就揍死你!”
“啊。。。呀哟,呀哟。。。”秦宏呻吟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衣裳凌乱,脸色惨白,他乖觉地朝孟聚跪下:“谢谢孟大人救命之恩。”
“哼!”胖子刘真不满地哼了一声:“老孟,这种刁民,你救他做啥?既然他不肯招,打死也就打死了,我们陵卫又不是没打死过人!大不了回去写个检讨就是了。”
听了这话,秦宏被吓得嗦嗦发抖,哀求地望向了那个英俊又冷漠的“孟督察”,却见那位孟督察面露犹豫,旁边的捕头手持皮鞭狞笑着,吓得他连连磕头:“督察长官,督察大人救命!不要再打了,再打俺就没命了!”
“说,老实交代!你们私藏的武器在哪里?车队里面,谁是暗藏的叛军?”
“冤枉啊,长官,我们真的没有。。。”
“还是不老实!我看,还是得打!铁捕头,打到他老实为止!”
铁捕头操着鞭子又要扑上去,吓得秦宏连忙一把扑到了孟聚脚前抱着孟聚的大腿:“孟长官救命!孟长官救命啊!我们真的是冤枉的!”
孟聚皱着眉,最后很于心不忍地说:“刘督察,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我看这位秦管事,不象是坏人啊!我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这话听在秦宏耳里,简直比天籁之音更是美妙。他抱住孟聚的脚,只觉得这位素味平生的东陵卫军官比爹妈还亲,他委屈地放声号哭,却是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刘真冷哼道:“孟督察,这是上头指示的案子,你难道想包庇吗?难道。。。”他粗鲁地打量着孟聚,冷笑说:“孟督察跟秦家。。。很有交情吗?”
“包庇倒不敢,我也不认识秦家,不过我想着,抓贼拿赃,这么大的案子,总不能凭着人家告一声我们就抄家拿人了?总得有些凭据?”
“要凭据?那还不容易!”刘真一挥手:“铁头儿,带你的人,好好搜查!每个人都要检查路引条,每辆车都给我搜个清楚!车上的东西,哪怕个虱子你也给我查个清楚公母!”
“遵命,大人!”
不一阵,车队方向就响起了叫嚷声、厮打声、喝骂声还有着瓦罐被砸碎的清脆响声。秦宏的脸色更加惨白,他哀求道:“两位长官,求您们高抬贵手。您可要知道,这些酒很值钱的,交不了货俺没法跟老爷交代了。”
“搜!”刘真昂着头嚷嚷道:“搜!只管继续搜!”
.孟聚劝解说:“我说老刘啊,悠着点,让小伙子们动手轻一点。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
“哼!难道老子就容易了?拿这么点银子,摸早贪黑地折腾这些烂事。。。”
孟督察似乎也动气了:“懒得理你了,让你折腾。”说着,他转身走开,走时用眼角余光斜瞄了一下瘫在地上的秦管事,心中好奇:“等下他会来找红脸的自己,还是找黑脸的刘真呢?”
这时孟聚注意到一个人。在路边蹲成一堆的脚夫和工人中,他看到了一个站着的人。这是个十分魁梧的汉子,短短的红发如火一般引人注意。他的腿奇长,高得有种戳破蓝天的感觉,身形壮硕,面貌质朴粗悍,粗重的眉毛显得很憨厚。
和身边的脚夫一样,他穿着简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