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并非自己的错,孟聚还是不好意思地笑了,那边的江蕾蕾也在低头抿嘴笑,一边偷偷瞄着孟聚的脸。
孟聚自己在床上坐下了,指着椅子对江蕾蕾说:“坐,不要拘束。我不喜欢女孩子太呆板。”
“是,老爷。”
江蕾蕾婀娜移步,俏然坐下。她虽然低着头,眼角却在偷偷地瞄着这位年青英俊的东陵卫军官,却见孟聚凝视望着窗外,象是在思考很重要的问题似的。望着孟聚轮廓分明、疲倦而忧郁地侧脸,少女的心也象窗外的飞雪一般飘啊飘啊飘浮游荡着。
没想到还能碰上他。
那个噩梦般地清晨,遭遇飞来横祸,一个清白女子被人从被窝里赤身**地抓出来,自己绝望得都要自杀了,在那个最困窘的时候,是他出来帮了自己。
“我们是官军,不是土匪!你们这样做,成何体统!”
她至今还能记得,他喝斥兵痞时那浑厚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将自己和姐妹从困窘绝望救了出来,江蕾蕾一辈子都记得这个声音;
她也记得,那时望着自己,他眼里深深的同情和悲哀。在那一瞬间,她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有着深沉故事的人。他心中地痛苦,甚至甚于正在遭灾的自己。
世事真是玄妙难测啊,现在,居然是他买下了自己,成了自己主人。
自己和他在这种情况下相遇——难道,这就是庙里和尚说地“缘分”吗?
虽然他是东陵卫,不过他英俊,和气,心地也善良,能碰上这样一个主人,自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想到这个人就是自己要侍奉下半生地主人,江蕾蕾心中又是幸福又是酸楚,她不知不觉地出了神。
过了一阵,另外一名女子也从里间里走出来,她也穿着孟聚的长袍,向孟聚恭敬地屈膝道万福:“老爷回来了。奴婢苏清向老爷请安。”
孟聚把视线从窗外移回来,看着苏雯清,发现她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姿色丝毫不亚于江蕾蕾。她肤色白晢,有着高挑修长地身材,鹅蛋脸蛋,秀眉下的双眸明澈清晰,鼻子笔挺,小巧地樱唇线条分明。她刚才显然是刚刚出浴,湿漉漉的长发扎在后脑,一直垂到背上。她身上散发着女子沐浴后馨香地体香,令人陶醉。
从岁数看,苏清和江蕾蕾差不多,都是十七八岁。
但这个女孩子有一种天生的大姐姐气质,令人一看就觉得很安心、很稳重。。
她用责备的口吻对江蕾蕾说:“蕾蕾,在老爷面前,你怎么能坐着呢?”
“没事,苏小姐,你也请坐,这样说话大家自然点。”
苏雯清犹豫一下,她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又屈膝道了个万福:“那老爷,奴婢失礼了。”
屋子里三人默默相对,两个女孩子不敢出声,孟聚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气氛一时有点暧昧。他望向桌子,早上他出去时留下的银子和官契依然完好地摆在桌面上。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女子没有拿着钱和官契一走了之。
“苏雯清?江蕾蕾?”
两个女子应声站起来:“是,老爷,奴婢在。”
“坐下。你们是哪里人啊?”
两个女子对望一眼,还是苏雯清站起来,恭敬地说:“我们两个都是东平省扶风县人。我们两人是亲戚,也是邻居,苏清是我表妹。我们家有秦家有点生意上的来往,这次我们是跟着商队过来走亲戚的,途中借宿在秦家,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老爷明鉴,我们跟秦家那伙叛贼不是亲戚,我们跟他们也毫无关系,我的家是扶风县的。。。”
“就到这里。”孟聚打住了她的说法:“我要知道你们的家乡就够了,其他的事,你不必向我禀报。”
“啊?难道,老爷不想知道奴婢的事吗?”
“我不是你们的老爷,你们也不是我的奴婢,你们得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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