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熊孩子到了山下,如同馋猫,姜宁展示了她手脚并用的爬树绝招,却被东方澈的轻功打击得体无完肤。
野梨清甜可口,姜宁吃了赞不绝口,看这儿的梨树生长得似有章法,才明白所谓的“野梨”,大概也是人种的,只是梨子长不大,所以被弃之不用。
夏天酷热,山谷里的溪流边却凉爽无比。两个人脱了鞋子,在溪水里叉鱼,东方澈有武功,很快便捉到了,姜宁纯粹就是想下水凉快凉快,根本连鱼的影子都没瞧见。她坐在水中央的大石头上,指挥东方澈叉鱼,把东方澈搞得手忙脚乱,哭笑不得。不一会儿,东方澈就叉上来三条中等大小的野鱼,姜宁觉得够吃了,而且溪水被他们两个搅来搅去,里面的鱼早就受了惊吓,不那么好捉了。
不过,杀鱼这种事,怎么能指望东方澈这种娇生惯养的皇子呢?姜宁操刀上阵,很快处理好了鱼。东方澈在岸边生好了火,两个人就开始烤鱼。
鱼的香味渐渐出来,两个人垂涎欲滴,刚撒上调料,东方澈眼前一黑,晕了,姜宁喉咙一哑,被点了穴道。
姜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叶沉音!
更让她几近昏厥的是——叶沉音抢走了她和东方澈的鱼,大摇大摆坐在她面前吃了起来。
姜宁眼睛喷火,恨不得掐死眼前面色苍白,腿部受伤却还能抢了她鱼如此自得地享用的坏蛋!
他看起来很饿,狼吞虎咽地吃了三条鱼,只剩下最后一条。他看了看姜宁,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奸佞的笑。
姜宁毛骨悚然,立刻服软,用眼神哀求他——我还没吃早饭呢!看看天光,又示意——中饭也错过了!
叶沉音受了伤,声音嘶哑,“我的敌人还在找我,我动不了,你去给我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我藏起来。”
姜宁不能说话,但她的眼神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不能动?刚才怎么这么快就打晕东方澈,点了我的穴?不把鱼给我,我就拒绝合作。
叶沉音看着她凌厉的眼神,不禁失笑,他凑过来,渐渐靠近姜宁的脸,她的唇近在咫尺,泛着水色,叶沉音想都没想就吻上去了。
姜宁睁大眼睛,一脸被雷劈的表情。他的唇很薄,很凉,印在她紧闭的唇上,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温度,令人心慌意乱。
他啄了啄她的唇,温柔地说:“我解开穴道,你不许叫。”
姜宁还是呆若木鸡,穴道解开之后,她一头扎进水里,狠狠地搓干净了嘴。虽然这根本就不算个吻,但他那么认真的表情,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视她如同珍宝连亲吻都小心翼翼的人。
姜宁在水里眨了眨眼睛,有一滴泪水融入小溪。
姜宁默默吃完了最后一条鱼,东方澈仍然昏迷不醒。迫于叶沉音的淫威,她只好听他的去找藏身之所。
姜宁最后找到一个干燥的石洞,离烤鱼的地方不算远,可是极难被发现。况且灯下黑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既然叶沉音敢在这里攻击她们,那就说明此处暂时是安全的。
她回去找叶沉音,叶沉音看起来虚弱得不行了,他轻声对姜宁说:“不要管什么四皇子了,他等会儿就会自己醒的。”姜宁为东方澈默哀三秒,哀嚎着把叶沉音扶起来,他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在她身上,平时看着没什么肉的男人却这么重,真是看走眼了。
到了姜宁用芭蕉叶铺好的石洞,她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把叶沉音重重放下,她也跌倒在地。叶沉音推她,她嗡声嗡气地说:“别动我,我累散架了。”
叶沉音还是推她,她只得回头看他,他满头大汗,痛得说不出话,姜宁赶紧爬起来查看他腿上的伤。
叶沉音的左腿上有一枚小拇指大的铁蒺藜,深深扎进肌肤,伤口处已经发黑流脓,显然是有毒的。姜宁吓了一跳,他怎么这么能忍?
姜宁抽出今天杀鱼带来的匕首,对叶沉音说:“你忍着,我帮你把暗器挖出来,腐肉也要挖掉。”
本来匕首要消毒的,但是她不能生火,只好把盐直接撒在他的伤口上,又用盐水给匕首消毒,怕他忍不住痛叫出来,脱了外衣塞在他嘴里让他咬住。
姜宁看着狰狞的伤口,心里没底,可是叶沉音歪着头虚弱的样子让她不自觉地咬了牙,一狠心就拿着匕首向他的腿刺去。
姜宁忙了半天,终于把叶沉音的伤口处理好,她的外衣被撕成了绷带,自己只穿着中衣。洞里有点冷,她本来想抢叶沉音的衣服的,可是想到失血的人体温会降低就放弃了。
叶沉音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嘴角溢出温暖的笑。
“你说这里会不会有蛇呢?”姜宁问,她抱着膝盖缩着脑袋,一脸惊恐。
“有可能。”叶沉音声音微弱。
“我脑子进水才答应你啊!放着好好的寺院客房不住,陪你当山顶洞人。唉,好饿啊!”姜宁委屈得要死。
“这样不好吗?夫唱妇随。””叶沉音顺口调侃她,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但姜宁大大咧咧地完全没往心里去,他的心里倒有点泛酸水。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受伤的事不能传出去,寺院里人多口杂,不方便。”
“那这里就方便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回到寺院里去还可以让沈逸之给你解毒。”
“我中的毒没有大碍,明天就可以回城了。”
“哦。”姜宁摩擦着双臂,有点儿冷。
“过来。”叶沉音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