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淡淡地打了招呼,目光又回到了姜宁身上,姜宁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你们认识?”
“自然。”
“世子他也是我的病人。既如此,想来你就是世子来信里的那个身患奇病的姑娘了,世子以淮南三地七年的名贵药材请我前来,竟然是为了你。”
“亓舟,你的话未免太多了点。”
“叶沉音你这么有钱有势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呢?你一挥手,天下女子无不争先恐后地扑上来,淮南三地七年的名贵药材够你找几百个红颜知己了,何苦来哉?”
“我喜欢的东西,就是一头猪,也得仔仔细细地照顾好。天凉了供它银霜炭,天热了还得给它打伞,生病了自然得好医好药地养着,不然我养它干嘛?”
“叶沉音!你竟然说我是猪!”
“你多心了。”
“打扰一下,既然姜宁的身体我已看过了,没什么大碍,那你许我的淮南三地药材还作不作数?”
“你给她看病的时候又不知道是我是要让你给她看,你是心甘情愿给她看病的,自然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世子,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姜宁不需要我,但你需要我啊。既然你食言而肥,那我的人我就带走了,想来带到临安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你与他不是挚友吗?把他带过来也不费什么功夫,就算我收了他,过不了几天他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与你做这亏本生意。你送她这朵‘红花令’,看来是一见如故,十分倾心?”叶沉音看了看姜宁手里的小红花,笑得诡异。
“姜宁可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姑娘,世子这么吝啬的人,如何与她相配?佳人在侧,世子何不大方一次?”
“你把他带过来,不就是为了借助我的力量,让他东山再起吗?不好意思,我不答应。”
亓舟见他态度强硬,不肯松口,以为是他有事避着姜宁,不愿意姜宁知道他背后的污秽泥淖,便打算先放下这事,日后再找机会与他详谈。说来他的确没想到姜宁就是他此行要来诊治的病人,他不过是在船上看到姜宁行事天真烂漫,路过观景台时又险些被她砸到了脑袋,对她产生了好奇心,才来与她搭话的。没想到他“千金圣手”的一次诊治机会就这样被一个小姑娘拿一块绿豆糕骗走了,想到淮南三地那些名贵药材此时都长了翅膀飞走了,他的心肝就隐隐作痛。
“那世子能不能看在我迢迢千里,奔波劳累的份上,赏我一个住处,弥补一下我的损失呢?”
“叶沉音,做人不要太小气哦。你可是病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求着舟给你治病了,要记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姜宁忍不住插嘴。
“哦?舟?”叶沉音眯了眯眼睛,一个响栗扣在姜宁额头上,“出门在外,注意言行,舟是你能叫的吗?叫亓公子、亓大夫。”
“叶沉音,你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啊?打女人这种行为影响很恶劣诶!别带坏了小孩子。”
“姜宁,我懒得与你说话,现在跟我回去,你最好一句话都别说,安安静静地跟着我。”他可能觉得这样损她还不够,又加了一句:“我觉得跟你说一句话我就要折寿十年。”
姜宁跺脚,无奈腹中空空,囊中也是空空,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只好屈服于他的淫威,默不作声地跟着他回家。
“那你把桑怡霄先还给我。”
“喏,那不就是?”
靳连城正押着一个身着素衣,头发披散,刚刚沐浴更衣过还带着满身水汽,身上带着手铐脚镣的人向他们走过来,姜宁一脸懵逼,她觉得这个人的身形看起来有点眼熟。
“叶沉音,你快把老子的手铐解开,老子要方便!”那人挣扎着,对着叶沉音大声呐喊。他转头又看到了亓舟,接着喊:“亓舟,老子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出卖我,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安静点!”靳连城拿佩剑重重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他下意识地低头去躲,捂着头叫饶。叶沉音面无表情,亓舟眼中含笑,姜宁满头问号,她悄悄看了叶沉音一眼,发现他的嘴角上扬,应该是在暗自窃笑。
“他是谁?”
“哟,小娘子也在,你还要不要买我?喏,你旁边那个黑面煞神就是我老板,你快付钱吧!”他转换声线,变成了女人声音。
姜宁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就是方才那个男扮女装的……呃,‘美女’?”姜宁说完自己都笑了,她早就知道这个人是个男人,怎么他一沐浴更衣她就认不出来了?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吃饭了。”叶沉音拉起姜宁的手,不由分说地推着她往县令家的大房子走。
“叶沉音你等等,我有事,我不想吃饭!”
“不吃饭对胃不好。”
“我不怕,你自己回去吃。”姜宁跃跃欲试,想突破他的铁手。
“把他们都带上。”叶沉音对着靳连城吩咐,他吃饭的时间一刻也不能耽误,不能让姜宁破坏他的好心情。
靳连城领命,带着亓舟和桑怡霄跟上两人,姜宁便不再挣扎,老老实实地让他牵着走。
后面亓舟和桑怡霄走在一起,桑怡霄挤眉弄眼地问:“这姑娘是谁?叶沉音的新欢?”亓舟一巴掌捂住他的嘴,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上的毒药还没洗,隔着衣服应该没事吧?算了,大不了再给他配制解药。
桑怡霄只觉得嘴唇一圈有点辣,他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