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问题出来了,我要怎么走出这无双楼?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进来的,相信这刻柳娘带了人即使离开了这间房门前,也必定是虎视眈眈守在楼下。在我提出后,秦玉就笑了:“还走什么呀,何不考虑与我一同留下?”我真的考虑这个可能性,虽然两人都没说此行目的,但想必与我们这趟柳州之行大有关系,定然这无双楼有何特别之处,子渊才会安排他们混进来。于是我问:“那我要以什么身份留呢?”
一来那么多人都见过我了,二来我不会易容术,也不好再装成又一个无双吧。只听秦玉轻描淡写道:“既然你已恶名在外,然后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得我屋,在此之前我也对柳娘说客人被我说服了,那么你这身份,”她顿了顿,笑着说:“自然是当我的丫鬟来抵债了。”
“丫鬟?”我惊呼出口,同时江浔也在旁开口:“无需。”他轻瞥了一眼我,“你但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门去。”转而就见他从衣内摸出一张银票递过来,我顿时什么怨气都没了,一把接过:“还是你厚道。”
小心翼翼地将银票折叠好后起身,俯看着对面的秦玉皮笑肉不笑地说:“本来呢还想看看有无需要帮忙的,现在想来也不用我操心了,以你这多变的能力当是能一兼几职,小姐啊丫鬟啊什么的,我就不奉陪了。”说完扭身而走,但没走到门前就想起一事,回头问江浔:“你租下的那屋子叫什么来着?”
空间静默足有五六秒,秦玉发问:“你不会是迷路找不着北了吧?”我岂会承认:“谁说的,我就只是记不起咱那屋子的名字来,问问你们的。”
秦玉看了看江浔,闭嘴不说话了。江浔叹了口气吩咐:“你先下楼应付了出去,然后在门外等我。”
出得门,迎着柳娘等一干人的目光,我大摇大摆地踩着木楼梯而下。
柳娘的脸上有着狐疑之色,但等我走到楼梯口处就手一挥让人将我拦住,并对旁边的晴儿吩咐:“你上去问问无双姑娘的意思呢。”没等晴儿应话,我就抢先阻拦了:“不用了,算一下吧,刚刚晴儿那些项目一共多少银两?”
晴儿去看柳娘,比了个手。我挑挑眉:“五十两?”柳娘蹙起眉,往前站了一步:“五十两是原先的价格,你刚才将我们楼内桌椅掀翻了两张,关门影响了生意,至少一百两。怎么,客官是有银子付了吗?”
我想了下,“银子是没。”乘着柳娘脸色难看之际,缓缓将银票给取了出来,“之前不过是逗了你们玩玩,哪想你们这么玩不起。真是扫兴之极,拿去快快换了找银于我,以后都不来这无双楼耍了。”
管她谁的脸色难看不难看,此刻我是明白了一回,财大气粗有钱的就是大爷。刚刚江浔给我银票时看得清楚,是一张两百两的票子。总之这回我可以站住脚,还把丢掉的面子全都补回来。柳娘原本还不信,让人上前来取了银票,结果等看清后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竟能奇迹的转化成笑脸:“原来公子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呢,是柳娘眼拙了。”
之后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客客气气的把一百两的银票找给了我,然后将我送至门前,我故意顿步似想起什么:“对了,之前还给了晴儿二十贯文钱呢。”
柳娘脸上一僵,听她吆喝了声晴儿的名字后我才道:“算了,那钱当作是赏给她的吧。”这才抬头挺胸,傲娇地离去。
蹲在转角处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江浔不急不慢地走出。后头跟着好几个花容月貌的姑娘在送,他的脚步似有踉跄,见那些姑娘们都流连忘返在目送着,我只得悄悄地在暗处跟上。时值深夜,街上已经人烟稀少,直至转过了角才阻断了那些视线。江浔顿步,方向无错地向我这处看来,低唤出声:“还不过来。”
我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口中埋怨:“怎么这么久?”
他回道:“秦玉还是初混进此楼,原本我得留下以防万一。现在要领你这只迷鹿回去,还好意思开口责怪我时间长,不得将一些事宜都安排好才能走。”
自知理亏,也不好再反驳,讪讪而笑着与他并肩而行。突的垂在身侧的右手被他握住,语调也变得柔和:“无悔,这一日一夜没见你,忙时还好,只要空余下来脑中想得全都是你。本想着这边事情一时难了,可能得要几天都没法见着你,没想到你竟就像迷鹿一样一头撞进我视线内,才知我是这般想念你。”
我刚张了口,就被他阻截:“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于是我只好闭了嘴。一阵风吹来,微有些凉意,他松开我的掌改为揽住我的肩膀,暖意立增不至于,但也挡去了一些风。
只听他继续道:“明知我这时是不该离了那无双楼的,秦玉的处境并不安全。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挣得这一时半会的功夫送你回去,好与你说说话。无悔你信吗?连我都不敢置信自己对你的感情是如此快速的递增。当听到秦玉想拉你下水时我直觉就是反对,不希望你处在那种地方,更不希望有一丝危险威胁到你。给你说这些话并不是要给你压力,就是想让你听进心里去,当然更想你也能像我这般惦念。”
说到此处,他回转过眸来看我,夜黑星空,清亮的眸子带着深深情意,我被瞧得怪不好意思的。想要扭转头去,但又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只能任自己展于他视线之下。隔了片刻,他突的将我往身前揽了揽,气息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