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就黑了下来,各个宿舍都在议论傍晚食堂门口发现干尸并且诈尸了的事,我是真的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躺在床上把耳机塞进耳朵,听着重金属音乐麻痹自己。
刘春兰怎么会念那些乱七八糟的咒语制服僵尸的事我一直想不明白,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秘兮兮的了?这跟她接近莫彬有关吗?还是说,她这个本事是那晚在医院跟何夕交谈的那个女人教的?
我想不明白。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刘春兰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滴滴……”的响起,然后看到她像幽灵似的起了床,走了出去,整个过程没弄出一点声响。
这么晚了,她要去哪?
我犯了个小心,也偷偷摸摸的起了床,跟着刘春兰走下宿舍楼。
深夜的校园里,静寂得可怕。刘春兰在昏黄的路灯下一路急行,就像一个深夜出没的鬼魅一样。
我不敢离她太近,在她身后凭借着校园里的绿化带躲躲闪闪的跟着她,一直跟到了校门口旁的一片小树林。
刘春兰依旧没有停,一个人走进了树林子。树林里黑咕隆咚的,一看就渗得慌。这么晚了,刘春兰她到底要去哪?
我心中琢磨着,脚下却不敢怠慢,一路跟着她走,约摸走了二十多分钟,才看到刘春兰在前面不远处一座低矮的建筑物旁停了下来。
借着清冷的月光,我看得清楚,那建筑物赫然就是上次莫彬跟我提到过用来镇住校园邪灵的那座土地庙!
从校园里往外看,这座土地庙离我们女生宿舍不远,可此刻跟着刘春兰走到这,我才发现这座土地庙跟学校的围墙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此时看去,土地庙四周打了围墙,只露出屋檐以上的部分,围墙外有个小门,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
刘春兰在门前停住了,扭过头四下看了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没几下便把门上的锁撬开,闪身进去又把门关上了。
我躲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方才看见她出来把门关上,找了根树枝别在了门上。
她深更半夜的,到底来这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的……
我待刘春兰走远,才舒了口气放下心来,一咬牙,没有迟疑,把门上的树枝拿下来,推门走了进去。
土地庙里空荡荡的,像一座死城。几个用树木雕塑着的菩萨,泛着白荧荧的光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是有备而来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摁亮了往四处观察,我发现土地庙前的空地处,居然立着二十一个半尺来高的土堆,成三三之数排列,每个土堆之上插着巴掌大的一幡黄纸旗子。土堆上的黄纸旗子,上面用朱砂画满了符咒。
这个情景看得我目瞪口呆,难道有什么人在这里施法?
围墙四周树影绰绰,面前又埋着一排土堆,像极了荒地野坟,一股重重的凉意不由自主的从我后背升起!
我打着手电惊慌的后退,没想到脚下一个翘裂,居然把一个土堆上的黄纸旗子踢翻了!
糟了!我暗道不妙。
如果因为我贸然闯入,破坏了什么东西,导致什么后果的话,那我就难辞其咎了!
我弯腰捡起那面旗子,刚要重新插回去,就听得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住手!”
还没等我转身,身边便晃出两个身影来,一个是刘春兰,另外一个竟然是凤凰古镇邓宅里的老巫婆梅姨!
天哪,怎么在这里遇上这老不死的?我看着脸色惨白的刘春兰,呆住了!
梅姨不顾我的反应,把被我的脚踢开的土堆头重新培好,夺过我手里的黄纸旗子插了上去,又掏出一张叠成三角的符纸点燃烧了,嘴里细细地在念着什么。
一直等到符纸烧尽,她才转过身来,阴森森的盯着我,说,“樊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看来你的好奇心还蛮强啊?你有没有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的事?嘿嘿……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保证你还能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还没等我搭话,刘春兰就紧张的拉住了梅姨的手,“梅姨,不要啊……小七……小七她是我最好的姊妹,我不能让她有事……”
因为害怕,刘春兰紧张得都快哭出声来。
梅姨一把甩开刘春兰抓住的手,阴森森的骂道,“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还有脸求我?今天如果不是我在这及早的收手停止了作法,你以为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制住我精心培育二十多年的僵尸?不是我,你恐怕也早就变成僵尸了!”
梅姨阴森森的骂着忽的一巴掌把刘春兰扇倒在地,“还有,你这个丫头的确是我见过这世上最蠢的女人!原本以为弄具僵尸放进学校,就能引诱莫彬露出马脚,没想到你为了讨好他装神弄鬼,破坏了我的好事!你难道不知道莫彬已经对你起了疑心?早知道你这样的蠢,就不应该派你去接近莫彬的……蠢女人!”
“梅姨,我……我错了,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刘春兰哭出声来,两眼惊恐的盯着巫婆一样的梅姨。
虽然她们只有简单的两句话,但我却弄明白了。昨天傍晚食堂围墙里发现的那具僵尸居然是梅姨弄进去的,目的是为了查探莫彬的底细,却因为刘春兰犯了花痴病给弄砸了。
梅姨阴森的笑着,弯腰揪住了刘春刘春兰从地上拧了起来,“你还有脸说错了?就算我能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能弄清楚那莫彬的底细?嘿嘿……依我看,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