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哪怕是碰面了话都说不上一句的人,只要在站上可以搭上关系都可以很随意的聊起来,正是因为站上面有对方的资料和简介,所以大家才可以轻易的随便找一个角度聊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夏如轩开始觉得这个自己的举动其实已经开始改变这个时间点里苏南大学学生们的生活,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奇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之夏如轩感觉张大山不再是那个那么内向话都不敢说一句的男生了。
“哈哈……林子!”蓝胖子打趣打声道。
进了球的林微抹了一下刘海,“干嘛?”
“大山说你真风搔。”蓝胖子大声喊出来。想看一看林微沮丧的表情,然而话才刚说完,“呕……”一堆女生顿时朝着他做起鬼脸来,林微有带着笑容偷偷暗地里给他比了个中指,让他一下子又郁闷了起来。“不好玩。”
“他最近好像和耳钉走得很近?”三对三斗牛比赛结束,林微喘着气扶着膝盖,看见另一边带着耳机听歌的萧丹突然冲着林微扔了一瓶矿泉水,夏如轩突然转过头问了一句。
“不知道。”蓝浚洋耸了耸肩,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围观人士态度。
萧丹的挂着大大的罩耳式耳机,也不甩那一堆在那里散发怨气的粉丝团,往这边走来。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扔给几人,然后抓着双杠一撑坐了上去。
“耳钉,你怎么给林微送起水来了?”蓝浚洋笑着抬起头嘿嘿地问道。
萧丹似乎随着音乐有节奏的律动着,没有听到蓝胖子的话,蓝胖子用力推了她一下,她把耳机摘下来,“干嘛?”蓝浚洋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她歪着头抬起来想了一会儿,双眼没有焦点的望着球场上就像散不开的茫茫白雾,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迟钝般的回过神来,“这是前几天输给他的赌注。”简单到甚至都懒得去解释的语气,然后重新挂上耳机,饶是倚着杆子坐着夏如轩也能听到她耳机里传出来的声响。
直接罩在耳朵上,怕是与整个世界都隔绝了吧。夏如轩总觉得这是个很奇特的女生,她身上没有一点大多数女孩子们身上那股娇气,个姓有点慢,也有点呆,有的时候不经意的说着什么可以直接让人觉得无话可说,更多时候反应又很迟钝。
她喜欢穿板鞋,高邦地邦的都有,就是没有女孩子们喜欢的小高跟或者凉鞋,永远穿着紧身的牛仔裤,身材姣好,却不会学着有些女生那样短裙丝袜出来修美腿。所以理所当然的,想要让她和普通怀春少女一样站在场边为林微尖叫……夏如轩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样春心荡漾的萧丹,觉得还是考虑一下太阳从西边出来这件事比较靠谱。
但是每每想着林微在萧丹面前吃瘪的样子,夏如轩兴许会想大概只有萧丹这种似乎没有弱点暴露出来的女生才能治得住他,不然以林微惊为天人与女生套近乎的能力,谁也没有办法拒绝这样一个男生的优雅的接近。
说的好听点叫优雅,实际上在夏如轩看来也就是已经过时的范——想象一下某一天,一个长发随风飘扬,长相清秀到有些惹眼的男生穿着一件淡薄的衬衫,领口微开露出清晰的锁骨,眼神中有飘然飞絮的忧郁,然后开口就是极具诗意的话,我的眼里满是深沉的泪水。
夏如轩想大概也就现在大学里还单纯的女孩子可以接受这种风格,换做几年后这种文艺青年范的早就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过往的回忆里作古了。
其实这也是夏如轩一次偶然发现的,林微的某一条状态里写着——你们永远不懂我的心,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当时夏如轩就笑喷了,下面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女生认真的回复。
特别是结合着林微架着二郎腿抽着烟微眯着眼睛挂着春光灿烂的笑容在键盘上敲字和人聊天,以‘我不想我的忧伤浸染你的思绪,我只愿一个人孤独的苟延残喘’为由委婉的拒绝了一个女生的青睐,然后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转身和另外一个美丽的学姐发过去消息,“不知道一个破碎的我能不能拯救一个破碎的你。”
夏如轩甚至在想自己提前把这个东西做出来,是不是正好成全了林微把他的风格发扬到了极致,能够让他在各个女生之间从容应对来去自如。
不过这一切都是时光的点缀,尽管如此林微身边的位置却一直是空着的。
只是有一次夏如轩看见他吹着口哨把手插进口袋里,大步上楼。那一天大风拂过梧桐叶,那些不知道是刚掉下来的还是已经跌落在地上的叶子随风起舞,像是漫天飞舞的精灵。他走到过道的时候突然停住眺望起远方,眼神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落寞。
然后他回到寝室里的时候带着耳机,把音量开到最大,看一部恐怖片。然后吓得半夜缩在被子里哆嗦,最终无奈爬下床来看了一夜的喜剧片。
这些都是夏如轩以前从来不会去注意的细节,那一天夏如轩创建了一个‘朋友’的账户,他终于渐渐开始发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已经和曾经有了极大的偏差,那些保留在他脑海中的很多记忆大概再也不会出现了。
“喂,时间到了,我走了。”坐了一会儿,萧丹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跳下来走到场边,摘下耳机对着在投篮的林微喊了一句,林微姿势一僵,篮球偏筐而出。
“就走了啊。”林微挠挠头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