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保时捷卡宴疾驰在道路上,在夜色的笼罩下就像是一只雪白的野兽,尽情的奔驰咆哮轰鸣。把一辆又一辆缓缓行驶的轿车抛在身后,留给其他人一次又一次车尾灯。
柳依无力的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如同闪电一般疾驰着的亮光与风景,可以从车窗的倒影里看见自己憔悴的脸,虽然看不见脸色但柳依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暖风从出风口呼呼的吹向自己,有些温热却十分干燥,让她不太舒服的伸手调整了一下出风口。她转过头望着脸色平静而柔和的夏如轩,他微抿着嘴唇流露出一个坚毅的轮廓。
见到雷涛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样子让柳依觉得很好奇,虽然夏如轩简单的说了一句,帮雷涛父亲一点小忙。但是对于雷涛柳依还是有所耳闻的。能够让雷涛像跟班一样唯唯诺诺的跟着,或者说和雷涛父亲这种真正的土财主扯上关系的事……真的是小事吗?
而他那轻描淡写的语气还有那举重若轻的态度里感受到的,真的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辆车柳依以前是有一些印象的,雷涛曾经从家里开出来想要约她出去,可是柳依始终没有答应。她原本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有可能坐在里面,闻着不知名的香水在车内挥发的味道。
可是呢……世事难料。其实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样的车里坐着真的比普通的出租车要舒服的多,而那个自己从第一次见到就觉得感觉很奇怪的男人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娴熟而流畅的驾驶着这辆大概价值在一百万以上的豪车。
就是这个在几个月前自己心里觉得完全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却离自己的心越来越近了。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偏偏这却是一种让柳依无从逃避,而这个问题却似乎愈发的尖锐起来。
在忽隐忽现的街灯照耀下,柳依就这样静静的靠着车门,转头望着这个宛如谜一样的男人。
他没有这个年纪男生的幼稚,没有这个年纪男生的浮夸,更没有这个年纪男生的尖锐。他有的是灿烂的笑容,明亮的目光,那从来不会让人觉得拘束的温柔。就连他的眉目都时常带着柔和的影子,只有那偶尔渐隐渐显的锋芒让这个男人透漏着一种让人永远摸不透的气质。
柳依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说是男人的帅有两种,一种就如,初看令人惊艳,久尔乏味,比如夏如轩身边的那个林微……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柳依着实觉得一个男人怎会生得如此俊俏。另一种男人也许初看之下不如前一种,但久而久之却始终不会感觉到有让人腻烦的时候,如同老酒,读的越深,味道越浓。
柳依不知道夏如轩算不算得上是第二种,但是他在柳依心里的刻下的痕迹却越来越深。
“怎么,”就这样盯着夏如轩发呆的时候,他那微抿的嘴唇突然张开说话的时候惊了柳依一跳,“生病了还有精力左顾右盼不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说毕夏如轩的嘴角挑起一个细微的弧度,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柳依有点想拧一下他,却又觉得对方正在开车这样不太好。
“你盯着我看等会让我分心开不好车了。”夏如轩声音里有了几分笑意,听了他的话柳依脸颊一热,把头转过去重新望向窗外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怎么可能会分心开不好车,不愧是出身富贵的男孩子。他应该还不到二十岁,坐在车上却一点也不觉得颠簸摇晃,明明看见一辆又一辆车被他灵活的抛在身后,却异常稳妥。就像他的个姓一样,相处的时候让人没有刺刺的感觉,这是柳依认识的男生里面仅有的一个。
“我感觉好点了。”柳依抿了抿嘴巴,又望向夏如轩。
男人蓦地伸出手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凉凉的却让柳依觉得很舒服,然后很快夏如轩的手动了一下,那一层淡淡的冰凉消失之后让柳依一下子又有些难受起来,然后很快他微凉的手指在自己鼻子上亲昵地刮了一下。
“你别乱动,还烫着。”夏如轩好看的眉毛拧起来,神情凝肃,一脸认真的模样让柳依挂在嘴边的话一下子又噎了回去,她撅起嘴重新看向窗外。
车子开进了隧道,光线一下子充足明亮了起来。暖色调的黄色光线落在夏如轩干净的脸上投射出来的是他那轮廓渐渐柔和的面容,忽明忽暗。他转过头望了眼似乎有些小脾气,却又极为不适的柳依,她展露出来的那些小神态都没有逃过夏如轩的目光。
这才是最真实的柳依。夏如轩知道自己终于踏进了她身边,不然她也不会愿意让自己带她来医院的吧。生病的时候人总是脆弱的想要依靠着觉得亲近的人。看着包裹的很肿,面泛红潮脸都在发烫的柳依,夏如轩低声叹了口气。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过了这条隧道就进入到主城区,很快就到目的地省人民医院。在连海区那边固然也有小诊所小医院。可是夏如轩不放心,还是到大一点的省级医院来比较放心。
只是当看见省人民医院那一栋还没有大刀阔斧的改建的高大的‘干部’楼的时候夏如轩心里却没由得一紧。
前一世爷爷就是在这里去世的,那是在零六年的时候,夏如轩记得那一天的天空都是阴沉的。
夏如轩那天走进病房的时候,看见夏家的所有人难得的都一一到齐,气氛压抑的几乎让人窒息。不记得是谁说了一句话,然后有人争吵了几句。
夏云柏义正辞严的开口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