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担心,林清浅顾不上其他,推开门进了屋。
顾伯躺在榻上,脸色惨白,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林清浅赶紧上前替顾伯拍着后背,一边对春夏道:“快,倒杯水来。”
春夏方才被吓得怔住了,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水递到顾伯嘴边,慢慢的喂他喝下去。
喝完一杯水,顾伯才缓过来,有气无力的躺回去。
林清浅皱着眉头,“顾伯,你生病了,长庚哥哥呢?他去哪了?为何不在院里?”
“咳咳……公子说要出府把将军送他的剑给当掉,为老奴请大夫,三小姐,老奴求你了,帮老奴去把少爷追回来,这剑当不得,咳咳……”
“顾伯,你先别着急,长庚哥哥去了多久?我现在就去追他,不会让他把剑当掉的。”
“少爷去了有一阵子,三小姐快去,剑当不得,不能当,咳咳……”
顾伯病得迷迷糊糊,嘴里仍然不忘念叨着,不让顾长庚把剑当掉。
春夏见顾伯急成这样,猛地想起一件事,赶紧道:“顾伯,你且别担心,前几日夫人院里丢了东西,却始终未曾找到,因此下令,严查近日出府的下人,若是想出府,需得到夫人许可,顾公子应是尚未能出府的。”
“不行,夫人不会同意让少爷出府的,老奴求三小姐,快去把少爷带回来。”
林清浅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深深看了一眼顾伯,问道:“为何顾伯如此肯定母亲不会让长庚哥哥出府?”
“咳咳咳,这,这……”
“顾伯,你且放心说,我视长庚哥哥为兄长,不会害他的。”
顾伯无可奈何,只好将来龙去脉一一讲给林清浅,愧疚地道:“夫人本就恼少爷伤了二少爷,此时少爷再上门,老奴怕夫人……”
话虽顿住了,尚未说出口的,林清浅也都明白。
心想,下雪天刻意不给木炭,怕是存了心要人性命,枉她真信了春夏的话,认为这丞相夫人是位温柔善良之人。
林清浅安慰道:“顾伯,你且好好歇息,我现在便去幽兰苑。”
顾伯眼泪汪汪的望着她:“老奴多谢三小姐。”
“春夏,你留下来看着顾伯,像上次我染了风寒一样,先去火房先煮碗姜汤给顾伯,我去一趟幽兰苑。”
春夏脸上神色担忧,“可是小姐……”
“放心,不会有事的。”
林清浅递给春夏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急急忙忙的出了篱园。
望着红色身影消失在院门,春夏愁眉苦脸的。
心想:小姐可千万不要为了顾公子,惹得夫人生气才好。
……
幽兰苑。
百合不屑的斜睨了一眼顾长庚,道:“夫人今日身体不适,谁也不见,请回吧。”
顾长庚脸色变了变,暗自捏紧拳头,道:“能劳烦通告一声吗?顾伯生病了,我需出府一趟为他请大夫,请夫人允许我出府。”
百合不耐烦地道:“耳朵聋了吗?夫人说了谁也不见,赶紧走吧,一个下人罢了,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
顾长庚瞪着眼睛,眼里满是愤怒。
“哟?还急眼了?想打人是吧?我告诉你,别说是你院里那个奴才病了,今日就是你病得要死,也没人为你请大夫,真当自己还是什么少爷呢,没听过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吗?”
“你!”
顾长庚咬着唇,红着眼,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瞪着香兰,恨不得扑上去咬断她的脖子。
可百合一点都不怕,冷嗤一声,对门口小厮道:“别让什么阿猫阿狗惊扰了夫人歇息,否则拿你们是问,知道了吗!”
“是,奴才们知道了。”
顾长庚盯着香兰转身要走,唇都被咬破了,嘴里尝到血的腥甜。
脑中闪过顾伯惨白的脸,少年眼底闪过不甘、愤怒,挣扎了片刻,只余悲愤。
蓦地,顾长庚“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字一句艰难地道:“求夫人允许长庚出府!”
百合回头,眼中露出片刻的讶异,便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
“呵呵……以为跪下就有用?夫人交代了,今日谁也不见!”
百合头也不回的走了,顾长庚冒着雪,笔直的跪在院门外,浑身冷的发颤,可更冷的是心。
……
徐氏的厢房。
徐氏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热茶,道:“如何?”
“回夫人,顾长庚正在院外跪着,求你让他出府呢。”
徐氏冷笑一声,“还以为将军之后,能多有骨气,如今还不是得跪下求人。”
百合献媚地道:“果真夫人料事如神,只是不给篱园木炭这点小事,竟能让孤傲的顾长庚跪下来求你。”
徐氏笑而不语,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天寒地冻,没了木炭,怕是熬不了几日,她倒要瞧瞧,顾长庚这天煞孤星的命有多硬!
“那跪在外头的顾长庚要如何处理?若是夫人嫌碍眼,奴婢这就让人把他赶走。”
“他喜欢跪就让他跪着吧,无须理会。”
“是,奴婢知道了。”
……
林清浅隔着挺远,便见到身穿淡青色衣袍的顾长庚跪在幽兰苑前,心中一紧,正想快步走去拉起他,一道声音让她蓦地顿住了脚步。
“哎呦,这门前跪着的人是谁呐?不是那日好生威风的顾长庚吗?”
林清远身穿绣着精致花纹的冰蓝色长袍,面容清秀,一双细长的眼睛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打量起跪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