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要试验白骨装甲而发生的插曲,让月婳再也无心练级,随意的打发了几个路上的丧尸,众人找到了一个民房暂时落脚。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由于腿不方便,月婳只能任由裴罗带着自己,而凌夕却好像故意躲着他们一样,让她找不到任何机会跟他道歉。
“裴罗,你说,如果无心伤害了别人要怎么办?”无意识的坐在火堆前画着圈,月婳朝着身边的人问道。
“如果你是问怎么办的话,那就伤害到底;如果你是问补救的话,那么最简单的方法,是让对方伤害回来。”懒散的语气中,答案是惯常的匪夷所思。
“我就知道不能问你。”
略带忧色的看了一眼窗外的黑暗,月婳的声音有些低沉,凌夕又去了下面,他已经开始讨厌自己了吗?讨厌到跟自己共处一室都不愿意……
“不过你们人类的方式通常是道歉。当然这个方式多数没有什么结果,效率极其低下。”
道歉啊……
可他已经连理都不愿意理自己了……
“当然还有些极端的人会做些极端的事情,比如以死谢罪,当然对于这种行为我一直都不太理解。”懒洋洋的半躺在地板上,裴罗一只手支起半边下巴只是专注的盯着火堆。
可这个诡异的答案却忽然让月婳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以死谢罪呀……对他来说或许这才是最好的方法。
“那个,我要睡觉去了!”猛地跳起来,月婳有忍不住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是吗?”异色的眸光盯在了月婳的脸上,玩味儿的神色让月婳心跳猛地加快了不少。
糟糕……不能跟他说谎的!
“嘛,这么晚了吗?”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裴罗竟然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双手抱起月婳,他把人送进了楼上唯一一间卧室。
看到门慢慢的关上,黑暗之中,月婳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先前进屋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过,这个院子的窗子刚好能够看到楼下的院子。
弓弦弹动的共振声从楼下传来,月婳强忍着疼痛,小心翼翼的站到了破旧的木椅之上。
老旧的木窗有些锈涩,费了半天劲月婳才好不容易打开它们,可是砰的一声巨响和四散的烟尘却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看了房门半天,没有任何要被人打开的迹象,月婳这才抓着窗框爬上了窗台。
夜里的空气似乎清新了许多,再也没有白日里那种莫名的腐朽味道。月婳像只小猫一样蹲在窗台上往下看去,清冷的夜色之中,凌夕正笔直的站在院子之中拉动着死亡之骨的弓弦。
可是他那种方式,与其说是锻炼,还不如说是自虐吧!
明明开不了几箭的,却疯狂的拉着弓弦,几乎次次满弦的压力之下,月婳清楚的看到他的背部都已经开始发抖了。
还是在生气啊……难怪都没注意到我……
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月婳朝着那边叫了起来:“凌夕!凌夕!”
听到月婳的叫声,凌夕猛的一收手,巨大的弓弦带起不小的震音,那个力道听起来让月婳心里寒气直冒。
“那个,你过来,我有事告诉你。”月婳双膝有些发抖的跪在窗台上,做这种事情还真的是需要勇气啊!
顿了一下,凌夕还是收了弓走了过来,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月婳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风从脸颊两侧急速划过,黑色的长发在夜空中飘飞起来,眼前的景物似乎被冻结了时间,这一刻,月婳有了近乎是在空中飞翔的错觉。
可是还不等她好好体验一把,裙裾翻飞间,她就感觉自己猛的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原来跳楼是这么刺激的事情啊……!
“你在干什么!”
余兴未消的陶醉对上凌夕带着怒气的眼睛,月婳才猛的收起了自己一脸迷醉的表情。
“那个,对不起……”
干脆的伸手抱住了凌夕的脖子,撒娇卖萌那一套东西她早就在孟诚那里练成了大圆满境界。
感受到月婳柔顺的长发掠过自己的脸颊,凌夕本来已经快要石化的心不知怎么突然柔软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万一我要是接不住呢?”
“我信任你嘛!”深知自己做错事的月婳此时眉眼都盈出了浓浓的笑意。
“我不值得你信任。”凌夕的声音忽然有些生硬。
信任……可是她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真的是差点魂飞天外。刚才过于激烈的锻炼让他的体力有点透支,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接不住她的话……
“还在生气吗?今天下午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是,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说那种话了!”
看到凌夕只是怔怔的盯着自己,仍旧没有说话,月婳又急急的接了下去。
“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救了我,之后,每次都不断的护着我;不管是我做错了事也好,遭人议论也好,还是被人刺杀……甚至,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只因为不想我受伤……。”
说到这里,月婳的声音禁不住有些哽咽,她抬起头直视向凌夕的眼睛:“对我来说,你真的很重要……对不起,不要生我气好吗?”
“不。”叹了口气,凌夕的神色有些复杂难明:“对我来说,你是继师父之后,我最重要的人。”
“我……”可是她却伤害了他。
“我没有生气。”看着月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