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外道话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你今天也辛苦了,早点带孩子睡吧。”楚芸娘猜刘五秀必定是要给自己讲,她以前从自己家顺点小东小西的事,直接打断她的话,不给她讲下去的机会,转身要走。
刘五秀却不肯,拉着她,一脸好奇:“芸娘,先别走,你跟我说说看,大智哥都把粮食藏哪儿了,怎么就居然没被强盗识破呢?”
楚芸娘看她这架势,就知道不让她弄明白,自己今晚别想带萧琼枝睡觉。
只好直接把她带到自己的屋子里,从针线笸箩里找来小木锤,走到前些天周大智新搭的炕上,敲下一块城砖饼给她看,又把怎么做城砖饼的方法,跟她说了一通。
刘五秀恍然大悟,兴奋地表示,明天就要把自己所有的粮食都搬过来,用同样的方法,全部做成城砖饼。
第二天,一大早,刘五秀就抢先把昨晚楚芸娘敲下的那块城砖饼蒸软,和着她带来的米煮成的粥,一起给大家做早餐吃。
吃的时候,她预先把城砖饼切作五块,一块大的,四块小的,其中,大的一块给了萧琼枝,她和楚芸娘、狗子、石头四人各吃一块小的。
结果,城砖饼的味道太好,狗子、石头吃之前,看到萧琼枝手里那块大一点,只是面露艳羡,并没说什么。
轮到吃完后,就嫌少了,眼睛盯着萧琼枝手里还来不及吃完的那块大的,试图抢一点点过来。
气得刘五秀一人一个大嘴巴煽过去:“现在家里有多少吃的,你们不知道吗?你们都是做哥哥的人,跟妹妹一个小丫头抢东西吃,你们还要不要脸?啊?赶紧给我向枝儿道歉!”
萧琼枝本来看狗子、石头一副可怜兮兮垂涎三尺的样子,是打算要把手里剩下的城砖饼,分些给他们吃的。
听到刘五秀这么说,她又觉得自己作为新时代过来的女性,有必要培养下这个封建时代下,身边男生们的女士优先意识。
于是乎,她就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手里的城砖饼,一边扑闪着圆溜溜的杏眼,看向狗子和石头,等他们给自己道歉。
倒是楚芸娘,赶紧放下碗筷,拉着刘五秀劝:“五秀,别这样,是我的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慌,我昨夜才敲一块城砖饼,怎么够他们吃呢?你跟我一起进屋去,我再敲一块出来蒸给他们吃。”
其实她敲城砖饼不需要有刘五秀作陪,她只是不想刘五秀留在这里打孩子。
萧琼枝明白她的意思,连忙也配合她,催促刘五秀:“刘婶子,你快跟我娘过去吧,你呆在这里,狗子、石头就不好意思给我道歉了!”
“我不去。”刘五秀摇头。
她反拉住楚芸娘:“芸娘,你这些城砖饼是已经晒好的,可以放好久,先不要动它们,今天我是打算尝个新鲜,才拿出来吃,以后,还是得等家里不能做成城砖饼的其它粮食吃完了,我们再吃它们才行。”
“这……”楚芸娘有些犹豫。
她心里很认可刘五秀的打算,只是,狗子和石头刚才吵着要吃时,那眼巴巴的样子,让她实在狠不下心不成全他们。
萧琼枝了解她的性格,拉拉她的衣袖,让她把自己手里的城砖饼,一分为三,给自己留一块,给狗子、石头各递过去一块。
不过,在狗子、石头接城砖饼干的时候,她很严肃地板起脸,说:“东西我可以分给你们吃,但你们不找我要,直接想要抢我的,不管是想抢多少,都是不对的,你们得就这事向我道歉。”
“对不起,枝儿。”狗子、石头手里有了城砖饼,哪还在乎道歉呀,立刻咧嘴一笑,异口同声大声表态。
餐后,刘五秀开始忙着带狗子、石头一起去他们自己家,搬藏起来的粮食和其它家常用品过来。
楚芸娘则按昨晚跟萧琼枝商量好的打算,带着她去族长周远冬家。
才出门不远,就碰到周远冬带着族里两个老太爷、和好几个十六、七岁的小子,押着几个被五花大绑光腚村强盗过来。
倒是巧。
楚芸娘连忙把他们迎进屋。
双方一番嘘寒问暖、互相交流情况后,萧琼枝才知道,周远冬这次带人来萧琼枝家,一是为了慰问楚芸娘、萧琼枝母女,二是为了统计她们家里蒙受损失的情况,及光腚村强盗的伤亡情况。
原来,昨天,天黑后,有不少人家,都远远发现光腚村强盗们没抢到东西,就会打人、杀人、烧屋子。
轮到他们被抢,只要是家里成员多的村民家,纷纷趁着天黑的便利,用上了萧琼枝昨晚用的计策,在光腚村强盗们搜完屋子、下到粮仓时,抽了梯子,收拾他们。
不过,他们尽管得到周大智前些天托族长送去的提醒,很少有人把粮食藏在粮仓里,但他们家里的年富力强男人们,从军前,都忙着去地里、山里觅吃的,留给家里过冬了。
他们的粮仓里没存什么干柴,存的主要是像萧琼枝家那种腌鳅鱼、黄鳝干,或者一点晒干的薯条。
他们厨房里和厨房上面的木梁上,倒是放了一些干柴,但量不太大,搬运它们很要时间。
所以,他们烧光腚村强盗,跟萧琼枝家的具体操作方法,不太一样。
基本上都是拿了厨房的干柴,先点燃一部分,扔到粮仓入口正下方,烧得光腚村强盗们不敢靠近入口。
然后再把剩下的部分,分批塞住入口,点燃了烧。
烧完后,继续塞,继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