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转眼近一个月过去。
这近一个月里,周家村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制做城砖饼和挖地道,不亦乐乎,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祥。
倒是靠近周家村的其它三个村子,很倒霉,先后都被铁山乡、比兴乡、八卦乡的几伙强盗给洗劫一空。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也落草为寇,组队去铁山乡、比兴乡、八卦乡打劫。
然而,大家都是缺粮食的穷人。
就那么点东西,抢来抢去,你吃了我的,我吃了你的。
根本没用一个月,就都吃光了。
大家都只能饿肚子了。
于是乎,大家又都从良,做回平民,老老实实到田间地头河里山上,找吃的。
为此,相邻的村与村之间,难免又发生有部分不守规矩者,偷偷摸到对方的田间地头河里山上,找吃的的事,时不时产生点小摩擦、小冲突。
不过,奇迹般的是,无论那些铁山乡、比兴乡、八卦乡过来这边打劫的强盗,还是周边村的村民,都没有一个来抢劫周家村、或者到周家村田间地头河里山上找吃的。
周家村很多人对此大惑不解。
包括刘五秀,在吃晚饭时,就说起了这事。
萧琼枝提醒她:“刘婶子,你忘了?光腚村上回来我们村打劫的一百多个强盗,可是全军覆没呢!”
“而且,包括光腚村那个叫野鹤的强盗,讲到的那十七个去茶木乡那边打劫时,被人打伤,回了光腚村养伤的强盗,前些天,听我舅舅说,也在他上回来周家村之前,特意找到他们八爪山的老窝里,全部给杀死了呢。”
“可是,就算这样吧,这阵子,哪个村不打死几十个强盗?”
“我听说,很多外地乡里来的强盗,比光腚村强盗人数还多得多,起码两三百,跟这些人一比,我们上回才弄死一百多个光腚村强盗,也不算特别多吧?”刘五秀还是不解。
萧琼枝笑着摇头:“你不能光看人数,还要看本事。光腚村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里面的强盗,几乎都是负有命案的在逃犯。你看,他们在我们村打劫时,是不是个个狠毒残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是呀。”刘五秀点头。
“这种强盗,根本不是最近那些因为家里没吃的,不得不落草为寇的强盗,可以比的。他们光论阴险、凶残,就足以以一当十。”
“而我们周家村却在上回,一次性把他们全部给干掉。这充分说明,我们周家村人是比光腚村强盗,更厉害的存在。”
“这样的情况下,一般的强盗或者一般的好事者,都会对我们望而生畏,又怎么敢来我们周家村搞事情呢?”萧琼枝反问。
“确实是这么个理!还是枝儿心聪,看得明明白白!”刘五秀恍然大悟。
但下一刻,她突然想到什么,沉下脸,转头斥责狗子、石头:“你这俩臭小子,也是和枝儿一起,跟你大勇叔和大英雄舅舅,看书识字学功夫的,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是这蠢?根本看不出这些道道来?”
石头不由委屈地撇了撇嘴:“娘,你不讲道理!看书识字学功夫,跟枝儿刚才说的这些,没半点关系。书上和功夫中,根本不会讲到光腚村的事,和我们村的事!”
“你还犟嘴?你以为我不知道呀,书里都是讲故事,每个故事肯定都有它的道理。虽然光腚村的事和我们村的事,书里没有,但相同的道理,肯定是有的。你讲不出来,只能说明你没把书看进去,不懂道理。”刘五秀反驳得还挺在理的。
石头给噎住了,用胳膊肘去捅狗子。
狗子想了想,说:“娘,你别生气,这事不是我和石头太蠢,而是你和枝儿太心聪,不信,等下午大牛、石山他们过来,你问问他们去,他们一准也看不出枝儿说的那些,讲不出你说的这些。”
“也对,你们这些蠢货,都像你们那死鬼爹,哪有我和枝儿心聪!”刘五秀倒是很受用狗子的赞美,得意地咧嘴笑了笑,继续低头扒饭吃。
狗子如释重负,冲石头使个眼色,兄弟俩也乖乖低下头,继续扒饭吃。
至于楚芸娘、周大勇、郑邦、萧琼枝四个,如今已经完全适应了刘五秀边吃饭、边借机训儿子戏码,完全不受影响,饭一直吃得挺香。
第二天上午,辰时末,周大智、郑邦、刘五秀四人联手,顺利挖通了萧枝琼家通往河边的地道。
至此,萧琼枝家的地道,终于全部挖好。
这地道里面,除了有粮仓,还开辟了两间秘室,方便外面有危险时,男女分开躲藏。
另外,粮仓和秘室各设置有单独的进入机关、和藏着弩与石灰粉的暗器机关。
为了方便粮食贮存,粮仓里,还预先存放许多生石灰块,用来吸收地底湿气,保持环境干燥。
地道出入口很多,共设计了三个屋子里的入口,三个院子里的入口,四个院外出口。
这些出口与入口都是相通的。
其中,四个院外出口中,两个通到院外不远处的草丛里,一个跟刘五秀家相连,一个就是刚挖通的这个,一直通到三百多米外的河边,从那里可以过桥,直接跑到对岸山上去。
萧琼枝和狗子、石头,在今天这种大功告成的日子里,都特别兴奋。
他们把家里所有地道出口、入口都蹓达了一圈,才高高兴兴从厨房贮柴的柴坑底下,爬出来,洗净头脸和双手,跟着正在厨房忙活的楚芸娘、刘五秀,一起回正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