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萧琼枝很肯定地点头。
原来他们,是听了自己之前让陈府管家转告他们的话,为了证明他们能好好配合,才说这么多的!
看来,正如郑邦所料,他们的确是因为讲究叶落归根,怕跟着陈寿去南城,以后就会死在南城,无法魂归故里,才故意把宅子价提得很高,让人望而却步。
这令萧琼枝不由想起了,自己在记忆中那个世界的外公、外婆。
他们在七老八十时,也是讲究叶落归根,坚持要生活在他们生活惯了的小城,谁也劝不了,谁也接不走……
“既然这样,萧小姐,你也不用绕弯子了,就直接开门见山地告诉我们,到底需我们怎么配合,才能既卖了这个宅子,又能让我们,一直住在这个宅子里,不用搬去南城吧。”陈老太爷马上也把目光转向萧琼枝,一本正经地说。
“很简单,你们只要同意,把这个宅子买给我,就可以了。”萧琼枝甜甜一笑。
“什么?原来你也是想来买这宅子的?”陈老太爷太吃一惊,跟陈老太夫人面面相觑。
萧琼枝连忙摇头:“不,我只是为了明年方便上县学,打算在县城买宅子。”
“原本,我比较看好,位于南大街后面羊角巷的一个宅子,因为它离县学的距离,比较近,才一里路左右,价钱也比你这宅子便宜得多,只要一千三百两银子。”
“可是,庄宅牙行的牙保跟我说,你这个宅子尽管偏僻很多,价格又很贵,但是风水特别好,里面可以住人的屋子有近三十间。”
“我并不相信风水,但是,我需要屋子多的宅子,因为,我打算明年开春,供养我乡里的三十来个、十来岁的孩子,跟我一起来县学读书。”
“你为什么、要供养你乡里的三十来个、十来岁有孩子,跟你一起来县学读书?”陈老太爷听到这里,很震惊,好奇地问。
“因为我觉得,每个孩子,都有读书的权力。他们想读书,但是他们家里穷,没钱供他们读书,而我,运气好,最近找到了一些挣钱的方法,有信心、有能力挣到足够的钱,供养他们读书。”萧琼枝淡定地说。
“我重孙子每年上县学,光交束脩,一年就得近三十两银子。至于一个孩子一年的吃用花费,在县城里,可不便宜。”
“我不拿我重孙子作比,就拿我孙媳妇的陪房作比吧,她是个非常勤俭持家的女人,但是,去年她跟我说,她三个六至十岁孩子,一年的吃用花费,要将近六十两银子。”
“等于说,如果你供养三十来个孩子上县学,每个孩子一年的束脩与生活费用,要将近五十两银子。三十个孩子,加起来,就是一千五百两银子。”
“这可是一笔很大的钱,够在县城最好的路段,买两个铺面,或者在像我这宅子这样、偏僻点的路段,买一个大宅子了。”陈老太夫人耐心地细细分析。
她以为,萧琼枝不知道,供这些孩子读书,每年的花费,有多么昂贵。
萧琼枝很感动。
她早料到县学学费,肯定不低,也早料到在县里生活,生活费不便宜,但没有料到,居然花费有这么高。
看来,以后得很努力、很努力地赚钱才行。
她低头认真想了想,才语气坚定地说:“老太夫人,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过,事在人为,我刚说了,我有信心、有能力挣到足够的钱,供他们读书。这事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们还是一起来谈谈,如何既能-”
“萧小姐,关于你愿意供养三十来个孩子、上县学的事,你的家人,都支持你么?”陈老爷突然打段萧琼枝的话,神情很严肃地问。
郑邦不等萧琼枝答话,微微一笑,说:“枝儿的爹从军了,她现在跟她娘、她二叔和我一起生活。我们都很支持她,因为她是一个聪慧、勇敢、宅心仁厚的孩子,我们一致认为,她这个决定,是对的。”
“而且,不仅仅是我们,很多人都很支持她。就在前天,回还君还因为听她说起,他们周家村遇强盗抢劫的事,给了四百两银子,让她赏周家村。”
“她还有两个朋友,一个是南梁国太子梁琨,一个是东梁国太梁虬,其中,琨太子殿下已经明确表示,近期会拿出一笔银子,来支持她。”
“至于虬太子殿下,暂时在它处游学,还不知道她现在的决定,他是东梁有名的菩萨心肠,相信知道这事后,也会拿出银子来支持她。”
说到这里,郑邦顿了顿,又说:““退一万步说,如果她每年挣的钱,不够供养那三十个孩子,她还有我呢!”
“我打老虎和野猪,是好手,昨天打的一只老虎和一只野猪,今天卖的银子,不止一千五百两。”
“大不了,以后她的钱不够用时,我去那些有老虎、和野猪出没的地方,打老虎和野猪,卖钱支持她!”
“原来是这样!好!好!好!”陈老太爷仔细听完,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原本严肃的神情,也完全放松了下来,看向萧琼枝的目光,充满了慈爱与钦佩之色。
看来,郑邦说的话,深深打动了他,令他充分信服自己了。
郑邦真厉害,这一通话,看似随意,可他提到的梦回还、梁琨、梁虬,都是了不得的大贵人,等于是从侧面,让人认识到,自己的人脉,非常高大上。
他又说了他打老虎和野猪,是好手,而老虎和野猪究竟能卖什么价,像陈老太爷这样睿智的人,肯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