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漠有些疑惑的眨眨眼,转头看了一眼大厅的方向:“你这什么意思?”
陆庭琛一言不发,只是看了宁漠一眼,淡淡的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宁漠瞪大了双眼,倒吸一口了冷气:“所以,你没告诉许愿,陆伯的死是假的这件事?!”
陆庭琛回想起前天上午许愿看向自己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境:“本身也是越少人知道这件事越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你少跟我打这种官腔。”宁漠有些不耐烦的打断,这件事怎么能瞒着许愿呢?而且到最后一定是纸包不住火,许愿到时候又怎么想他和陆庭琛?
跟着陆庭琛朝前走着,宁漠说道:“我不知道许愿的性子,你也不知道吗?她是一点谎言都接受不了。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事儿。”
“我知道这是大事。”陆庭琛低声叹了口气,靠在宁漠的跑车边上:“我心里有数,许愿那边我会尽快找机会和她说清楚的。”
“什么时候?你这明天就是葬礼了,难不成你要今天就告诉她?那不是更完蛋……”宁漠怎么想怎么不对,尽快告诉也不行,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陆庭琛抬头凝望着深夜,摇摇头:“走一步算一步。”
宁漠看着陆庭琛眼底的无奈,他作为陆氏集团的总裁,整个陆家的主人,总不能真的抛下陆家的事儿不管,光是把心思全耗费在许愿一个女人身上。
说起来,陆庭琛这么做也不过是无奈之举。
“我知道了,反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直说。”宁漠摇摇头,钻进了驾驶座,驱车离开了陆宅。
第二天一早,陆庭琛和许愿便收拾妥帖来到了葬礼的现场,看着礼堂一端挂着的黑白照片,许愿不禁眼眶有些发红,紧接着便握紧了陆庭琛的手。
陆庭琛心绪有些复杂,伸手将人搂进怀里。
“庭琛,节哀。”陆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着满脸悲痛的许愿,心里更是坚定了陆源的确是已经死了的消息,毕竟陆庭琛就是骗谁,也不可能骗他身边的这个小女人。
陆庭琛抚摸两下许愿的后脑勺,站直了身子看着陆潺:“大伯,您先去跟父亲道别吧。”
站在一侧的陆绯城带着些审视的看着陆庭琛和许愿,怎么看起来反而是这女人痛失亲人的样子,陆庭琛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让他感觉有些怀疑。
“怎么下葬的?”陆绯城有些没来由的开口问道。
陆庭琛后背稍稍一僵,陆绯城眼神中透出的怀疑非常赤裸,仿佛就是在问他陆源到底死了没有一样。
许愿抬起头看着陆庭琛,她好像的确也没有过问过这件事,毕竟担心陆庭琛被问及之后会产生伤心的情绪。
感受到许愿的眼神,陆庭琛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父亲生前跟我说过希望最后能够海葬,过两天我会亲自带着他的骨灰去海边。”
旁人都把陆庭琛的小动作看作是悲痛,可陆绯城看得明明白白,他应该是在撒谎。
“我到时候陪你去。”陆绯城冷着脸,扫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许愿,低声说道。
陆潺对陆绯城的这番话感到有些意外,这小子看来还是有点脑子的!知道要先接近陆庭琛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庭琛,我们父子俩到时候陪你一起去吧。我没能送老二最后一程,也应该给他料理后事才对的。我这个大哥当的……”陆潺说着,作势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陆庭琛不动声色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一边的许愿便应了下来:“大伯有心了。”
陆潺伸手拍拍许愿还有些轻颤的肩膀:“庭琛之后就只有你了,许愿,后面这些年数,不仅是庭琛,哪怕是整个陆氏可能都还要你帮忙。”
要她一个外人帮忙,陆潺说完之后就心里生出了一阵不满,可很快又被他给压抑了下去。
站在一侧的陆绯城伸手拿过最边上的一束黄色的菊花,摇摇头:“这样的颜色,不太适合今天的场合吧?”
说着,陆绯城扫了陆庭琛一眼。
他不是无端的猜测,陆绯城不过是觉得陆庭琛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蠢一些,毕竟昨天去了一趟老宅他就发现,书房内虽然看起来完全保持着原状,可实际上留下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甚至有关陆氏的一些资料都没有。
陆源是这种根本不关心陆氏死活的人吗?
当然不是。
要么就是陆庭琛去整理过房子了,要么就是陆源自己把东西“带走”了。
况且,陆源生前不少的采访资料他也看过,他是一个很信任医疗水准和科技的人,又是一个有钱人。如果真的过世了,大概率会花不少钱把遗体冷冻起来。
海葬。
陆庭琛这个谎撒的,别人的确是看不穿,毕竟谁敢质疑他陆庭琛陆总裁呢?可他陆绯然不一样,这点小伎俩,他还是能识破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拆穿的时候。
陆庭琛察觉到陆绯然的眼神,不禁皱紧了眉头,这小子比自己想象的聪颖,而且心机。
很快所有陆庭琛邀请的宾客就全部到齐,也就顺势进入了葬礼的告别环节。
陆庭琛听着牧师和唱诗班在台上的歌声,心里稍稍有了一些慰藉,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的许愿,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许愿对上陆庭琛的眼神,开口问道。
陆庭琛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