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领略洪思燕的才学,纷纷称赞。而上官璃华不紧不慢,望了一眼凉亭外的景色,又叹了一口气,方出声:“
碧波春色浪更迭,草入丛花雨疏斜。
阶前白鸟来飞去,只见残阳垂语闲。
行人一路攀折枝,异客总盼留印处。
古来香尘随马意,纵使常往无他恙。
北辰山中西风起,无限蒹葭不经意。
点点喜鹊点垂柳,纤纤步伐纤摇曳。
百树亭亭百树兴,百花汲汲百花开。
孤自坐闻听风起,方觉误忆红楼中。”
“好一个‘点点喜鹊点垂柳,纤纤步伐纤摇曳。百树亭亭百树兴,百花汲汲百花开‘。上官小姐心怀博爱,倒让老衲心生感慨!”待上官璃华话落,随即从不远处走出一和尚。此人正是北辰山中青云寺的主持----归尘。瘦骨嶙峋,却无处不透着风姿。不难看出,归尘和尚年少时定也是个翩翩少年郎。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是一寺主持。
上官璃华和轩辕御辰站起身,同时向外望去,动作竟是出奇地一致。不过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归尘和尚身上,倒也没怎么被人察觉,只有一人例外,此人正是刚刚同上官璃华相互切磋的洪思燕。因为她从始至终,余光一直没有从三皇子轩辕御辰身上离开过,哪怕他很细微的动作,皆被她捕获。也正是因为她看到了轩辕御辰和上官璃华那该死的默契,不用言明动作却一致,所以她才更加愤恨。
待归尘走进凉亭,直接走至太子和二皇子处,简单行了一佛礼,便转身走向上官璃华,开口道:“施主心怀大爱,却苦于回忆过往。退一步,或天空海阔,何必执念于此?”归尘打了一个谒语,便也想着上官璃华行了一佛礼。
不得不说,这归尘主持能够一跃成为青云寺主持,且这青云寺还是在金陵城中堪称国寺,这算命解卦之本领定是非凡。只是,大师既然能够单凭上官璃华一首诗词,探得上官璃华心中苦闷仇恨,那大师可能探得我上官璃华如何能忘、怎么能忘那前世恩怨?她上官璃华就算忘了自己如何身死、却怎么也无法忘记她上官一族因她而全府上下三百五十八口人全部被灭。她如何能忘?怎么能望?
看清上官璃华眸中风雨,心知后者执念太深,便放弃劝说,向众人打了一个佛偈:“南无阿弥陀佛!”后,便抬步离开。这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姿态,仿佛这归尘大师从不曾来过,但众人却无法忽略。
上官璃华收起自己眼中云雨,未来何如,自己在重生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好了的,又何必自寻烦恼?
归尘大师走了以后,太子同轩辕御麒同时对着上官璃华看了一眼,但前者带着势在必得,后者带着丝丝探究。他可不敢对上官璃华有任何旖旎的想法,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可不会忘了某个外表温润,内里腹黑的某人。
当然,轩辕御辰此时可不管众人如何想,招呼上官璃华便打算离开。连归尘大师都称赞上官璃华的诗词意境,此局输赢如何,即使太子和轩辕御麒还没有宣布,众人心中早就有了定论。
轩辕月走到上官璃华身边,对其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赞赏。“上官大小姐好文采,连一向很少夸赞人的归尘大师都称赞,月儿好生羡慕。只可惜,月儿虽然自幼被父王要求学习诗词歌赋,但是比起上官大小姐来,真实毫无可比性了。”上官璃华并没有把轩辕月的话当真。在场的世家公子贵女,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哪一个又不是才情过人?
“月郡主这话一说出来,岂不是凭白给臣女拉仇恨吗?金陵城中哪个不知道宁王殿下宠爱月郡主,又有哪个不知道郡主博学多才,自小就被陛下称赞。郡主如今这般评论臣女,倒是让臣女诚惶诚恐了。”上官璃华谦虚道。
“上官大小姐何必如此谦虚,我以后可以去定国公府找你吗?”轩辕月开心地说道:“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也叫你璃儿,可好?”轩辕月比上官璃华年长一岁,但因为宁王非常宠爱这个女儿,基本不存在什么别的什么烦恼,轩辕月的性子也就比较率真,所以看起来倒是比上管璃华更加年幼。
“承蒙月郡主抬爱,上管璃华不胜感激。既如此,那我便也称呼月郡主一声月儿?”说完便又自觉着好笑,自己这是一不小心地就交起了朋友?上管璃华不由地想。
众人皆暗暗羡慕上管璃华的好运气,不仅能得到归尘大师的称赞,还能跟一向心高气傲的月郡主成为朋友。但是众人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上官祺华见自己做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都没有被贵人赏识,而上管璃华并没有做些什么便轻而易举地得到归尘大师的称赞,还能跟一开始便瞧不上自己的月郡主成为朋友,心里的不甘愈发明显。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当她看到洪思燕站在一旁暗暗注视着轩辕御辰,反观轩辕御辰的眸光从没离开过上管璃华后,她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开口对太子轩辕御瓴说道:“虽然璃姐姐能得到归尘大师的称赞,但是燕姐姐的诗词也是精妙绝伦的。说不得归尘大师方才并未听见,而恰巧只听到璃姐姐所吟之词也犹未可知。太子殿下,不知此番究竟是璃姐姐胜出还是燕姐姐技高一筹呢?”
此话一出,一些真正有才学的人不免对上官祺华感到无语,诗词好坏,或者意境高深与否,他们也是能够品读出来的好吗。再说了,就算他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