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曾有过深爱的人,或许爱的撕心裂肺,或许爱的暗伤蚀骨,可终究爱过,伤过,此后云淡风轻。
司漠从来没有这般爱过一个女人,他了解这个女人全部的过去,知道她和另一个男人爱的惨烈,也知道她放纵不堪的过往,更是知道她骨子里透出来的桀骜与凉薄,这个女人也许在其他人眼中看来是不屑一顾的,他却爱的无法自拔。
他喜欢她身上透出的那种朴素无华的气息,质朴的、淡淡的、低调的却有种浑然天成的优雅,他想穷其一辈子他也不能再遇见第二个苏米,将那些痛苦的过往以血肉之躯来柔软地包容,直至用时光将痛苦提炼成一颗圆润的珍珠。
珍珠,这便是司漠内心最真实的感触,他的米米便是那一颗低调掩去光华的珍珠,无人知晓她的好。
司漠心中对她越是喜欢,越是痛苦,见苏米没有任何表情地站在原地,抓住她的胳膊,沉沉地说道:“苏米,你难道没有心吗?就算当年你的心被丢了,这些年也该长出一颗新的来,我对你这般。”
他后面的话语没有说下来,双眼沉得吓人,比外面的夜色更要深浓,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下去。
司漠说完,放开她,转身就离开,苏米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许久回不了神来。
他为何要这般说,难道他至今对她还有感情?司家的天之骄子难道是爱着她的?苏米站在夜风里,不知为何内心涌出一丝的荒凉的喜悦,是错觉吗?为何她是这般的欢喜,欢喜中又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荒凉,她看见了黑暗中的曙光,大风吹得厉害,它若隐若现瞧不真切。
这一夜,苏米坐在医院的楔园内彻夜不能眠,直到东方的曙光渐渐出现,这一夜,司先生去医院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瓶烈性酒,坐在车内,远远看着医院的灯火,彻夜未走,直到清晨,酒气散了,才开车回去。
苏米认为自己渐渐变成了这座城市的过客,这个从小长大的城市除了医院这个暂时的停驻点,再无其他供她休息的地方。
苏父大多时候需要休息,此时苏米便百无聊奈地行走在这座城市,走那些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熟悉的街灯路景。她偶尔还能猜出店铺的名字,累了便寻个咖啡馆坐下来休息。
c城和w城终究是不一样的,城市节奏快,商业化,不似古城的悠闲,也没有固有的文化气息。她想寻找一家主题式的书吧都找不到,这个城市已经被彻底的利益化了。
唯独让她留念的不过是多年前生活的那些回忆。
遇见司晴纯属意外。她偶尔路过百货商场,从橱窗内看见了卡地亚的一款戒指,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发起楞来。那款戒指,她摸了摸自己右手的无名指,无果没有记错的话,她似乎曾经拥有过这样的一款戒指。
那是五年前跟司漠结婚时,他们简单地去登记,没有告知任何人,一天晚上,司先生的手上戴上了婚戒,而她又无意间发现了躺在梳妆台上的另一只婚戒。
司漠当时从浴室出来,见她拿着戒指发呆,便拿起戒指替她戴上,淡淡笑道:“很适合你。”然后很自然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后来,她留下离婚协议后也留下了那只戒指。
如今那些细碎的平常的点点滴滴一一浮上心头,这般的历历在目。
苏米深呼吸,走进店里,问营业员,年轻活泼的营业员笑着说道:“对不起,秀,这款婚戒是非卖品,我们店铺不过是展出了这一对婚戒而已。”
“展出不卖?”苏米有些诧异地问道。
“是的呢,据说这对婚戒全球限量三对,全都被一个不知名的先生买下,带走了一对,剩下的两对,一对在中国展示,另一对在巴黎,很抱歉,秀可以看看其他的款式。”
苏米朝着那年轻女孩淡淡一笑,内心感慨万分。他从来都没有说这些事情,苏米低低一叹,目光复杂,正欲走出去时,一个踩着高跟鞋风姿卓绝的美女已经走了进来。
“我远远的便看见你了。”司晴袅袅地拎着小挎包站在她面前,盈盈笑道,“听说我大哥这些日子时常找机会去看你,苏米,都过了这些年来,你依旧叫人不容小觑。”
司晴的话绵里藏针,只是表情始终是微笑的,倒是瞧不出善恶来。
苏米只淡笑,道:“好久不见,你好吗?”
她的语气平淡,不软不腻,如同分开多年的老朋友那般问候,司晴完美的伪装在刹那间便崩溃了起来,恨恨地说道:“我不好,很不好。”
说着司晴的眼圈便有些红,她努力地吸了吸鼻子,说道:“我结婚了,找个地方坐坐吧。”
她结婚了,当年那般地爱着叶拓,终是败给了所有人,走上了婚姻的道路。
苏米有些愕然,随即释然了。她也是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司家的外孙女,被冠上司家的姓氏,司晴的婚姻历来是利益多于感情。
苏米跟着她上了四楼的咖啡馆,两人坐下,一时无话。
曾经她们爱着同一个男人,如今谁都没有得到过,不,苏米得到过,却最终也错过了。
“我以为你会跟他结婚,你们曾经那么相爱,爱到让我嫉妒。”司晴淡淡地说道。她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苏米说道。如今她是以一个已婚妇女的身份跟曾经的情敌谈论着曾经爱过的男人,这其中的心酸着实复杂。
“我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