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米一觉醒来,早已过了晚饭的时间。司漠坐在书房内看文件,深锁着眉头,看得久了,肩膀有些酸痛,他动了动肩膀,这才发现苏米站在卧室的门边,光着信丫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醒了?”
苏米点头。
司漠看了看她踩在深棕色地毯上的雪白信丫,挑了挑眉,说道:“夜里寒气重,去,穿双袜子。”
语气甚是亲昵自然。苏米微微一愣,进了卧室,穿了袜子和鞋,便听他在外间说道:“我让李叔给你留了饭菜,你下去吃饭,吃完再上来,我跟你说点事情。”
苏米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苏米出了卧室,便往偏厅走。她住在客房,要绕一大圈才能下楼去偏厅吃饭。
睡着时没有感觉,一醒来觉得饿得慌,估计是肚子里的幸伙饿了,她微微一笑,走过长长的走廊,还未走到楼梯口,便听见有人在说话。
苏米一开始没有在意,以为是司家的佣人在一起聊天,忽而三楼传来了动静,像是东西摔在地毯上的声音,沉闷闷的,然后便是激烈的声音。
苏米微微一愣,垂眼顿了两秒钟,转而上了三楼。
三楼是司炎以及其父母的住处,司炎的父母常年在外,司家的事情,苏米没有刻意去打听,是以知道的并不多。
三楼的风格与二楼截然不同。二楼是浓烈的英伦加复古,三楼则是抽象与艺术。走廊上随处可见鲜艳的色彩涂鸦,苏米有些哑然,难怪司炎性格不羁、不按常理出牌,在这种环境熏陶下怎么也有几分艺术家的疯癫来。
这一大家子其实挺怪异的,一个主宅被分割为好几个部分,好几个不同的风格区域。
苏米上了三楼,便听得有些清晰,是司炎的声音。
“你疯了?”司炎有些愠怒地声音从门后传出来。
苏米沿着走廊一路走过去,找着是哪一扇门。
“我没疯,这些年,你们都说我疯了,可我清醒的很。”沈翘有些哭闹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说什么要跟老爷子去国外休养,你们不过是想把我这个麻烦甩掉,你知道我在温哥华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每天就是种花种花种花,我丫的的又不是农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沈翘一边哭着说,一边拿起屋子里的东西往地上丢,房间内铺有厚厚的地毯,是以东西都没有碎,只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你们这样对我,以后死了有什么颜面见我父母,你们司家人答应我爸妈要好好照顾我的。伪君子,小人”沈翘骂的起来。
苏米终于找到了两人所在的房间,只见门半掩着,露出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细缝,从外面看去,只见沈翘坐在地上哭,身边丢了一地的东西,司炎也没有捡,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说道:“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跟着老爷子不好?你知道我们家谁都想巴结那古怪的老头,你跟在他身边吃不了亏。再说了,你要回国,我这不是让你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翘抓起地上的几个陶瓷罐罐就丢,哭道:“你们都把我当孝哄,从小到大,你们两兄弟都这样,高兴时就哄着,不高兴就抛到一边。”
沈翘哭的伤心,小脸煞白煞白的,苏米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被谁招惹了哭成这样。
“这几年我孤苦无依地待在温哥华,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回来了,你们又弄了个狐狸精在家里,还不准我欺负她,你们还想怎么欺负我?”沈翘越说越伤心。司炎叹了一口气,俯下身子,哄道:“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应该早点接你回来。”
两人说着说着便抱在了一起,也不知怎么地就吻在了一起。
苏米在门外看的大吃一惊,身子一个不稳往身边一退,撞到了门口处的一只花瓶,发出了声响。
“有人?”
“没人,这时候谁敢上来?”
苏米惊魂未定,扶住了那花瓶就转身跑了起来,她扶着墙,跑了几步没敢跑,走的飞快,脚步有些虚浮地下了楼。
李管家一直在偏厅内听着他的那老牌收音机,见苏米下楼,连忙说道:“苏秀下来了,我给你去端来饭菜。”
苏米摇了摇头,连忙说道:“我自己去弄。”
李管家因为一直跟随着老爷子,在司家的地位还算不低,连司漠司炎也要喊一声李叔。苏米连忙进了厨房,这才扶着料理台深深吸了一口气。
沈翘和司炎?沈翘不是要嫁给司漠的吗?她怎么跟司炎在一起,苏米被这混乱的关系弄得脑袋生疼。司炎怎么会跟自己未来的嫂子勾搭上了,这事司漠知道吗?还是他们两兄弟都心知肚明?
苏米越想越觉得有些荒谬不可思议。
她随意地弄了一些饭菜进了餐厅,草草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思索着司家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想起之前司炎不止一次说过,要接手她的事情,倒吸了一口气,沈翘与司家是有极大渊源的,如果她跟司家两兄弟都有关系,那么这两人就真的是人面兽心了。
苏米放下碗筷,深呼吸,只觉得有些吃不下了。如果沈翘真的嫁入司家,随便嫁给其中一人,那么这两人还打算共妻?一时之间,苏米突然有些同情起沈翘来,莫怪她始终觉得沈翘看着有些怪异,不是她怪异,而是这司家怪异,只不过有些人善于伪装而已。
可瞧着沈翘跟司炎在一起也不像是强迫的,人前缠着司漠,人后却跟司炎在一起,这女人难道喜欢的是司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