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就这么不受控制的生长,有的深深的刺入泥土之中,有的漫无目的缠绕到了密林中的大树上,有的甚至逆向生长,缠住了天佑的双脚,天佑如一棵老树盘根般,根本动不了。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天佑一声惊呼,体内的定天珠旋转得越來越快,天佑的小心脏就像要跳出來一般,脸色越來越苍白,渐渐沒有了血色。
夕右指连点,凭空织出了一条条细细的银色丝线,丝线形成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网,藤蔓穿过的同时,也被银线切割成数段。
青光越來越亮,天佑的声音也越來越小,夕心中暗呼不妙,被斩成数段的藤蔓居然能自由生长,斩成多少段,就能重新扎根生长出多少根,而且生长的速度匪夷所思,好像就在一瞬间就从巴掌大长到了一个手臂那么大。
“妖术·九溪凝烟!”只见夕轻轻一喝,银线被他弃置在一旁,身躯忽然溶化成了一滩银色液体,慢慢的渗入泥土中,天佑只觉全身被这藤蔓勒得紧紧的,像是无数只巨蟒在身上缠绕一般,好像下一刻就能将天佑碾成齑粉。
“前辈!前辈!!!!唔唔唔···”天佑的双手被死死缠住,一条藤蔓尽然将天佑的嘴也封住了,天佑惊恐的看着这无法无天的藤蔓,心下一冷,一种想放弃的念头又犹然而生。
“不行!”天佑猛地睁眼,心中想到:“玄姐姐危在旦夕,不能就这么放弃!”天佑想到自己就算死也要死的有价值,情愿死在夕手上,也不要像这样死在自己手上,这简直就是要让别人笑掉大牙。
可是,他能做什么呢?天佑心中忽地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夕会不会救她,眼前一黑,一条条翠绿的藤蔓将他的耳目缚住,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
天佑的脚边突然渗出了一团团如水银般的液体,液体不断汇聚,最终将夕的样子显现出來,他将自己熔化成水银质体,从地下穿越了这斩不断,杀不死的藤蔓群,來到了天佑的身边,夕冷哼一声,看到天佑已经变成了一个树人,再不迟疑,右指指尖紫光一闪,隔着藤蔓在天佑后背连点数下。
天佑只觉自身的各大穴道被一股股强劲的气浪尽数封住,藤蔓在半空中忽地一滞,就沒了动作,好像是忽然停止了生长。
“算你命大。”夕见天佑还未被这藤蔓碾死,连忙化掌为一柄一掌长的气刃,对着天佑左手前那藤蔓的根源,斩了下去,青光连闪,句芒尾戒也沒了光泽,藤蔓好像失去了主人一般,尽数化为了一道道青烟,天佑忽然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缓缓地睁开眼,发现哪还有什么藤蔓,全都化作青烟被风吹散。
天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伏在地上,好似还未缓过劲來。
“句芒尾戒乃是春之神句芒所创,如其名一般,能给一切颓靡的事物充满生机,本是神级法宝,沒想到,姬仙拥有这种取神物的本事,也算本仙大开眼界了。”夕负手而立,居高临下,俯视着天佑,天佑微微抬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眼中尽是惊骇之意。
夕见他神态异常,也沒特意去解释,只是微微一拂袖,道:“玄英我一定会去救的,所以你不必针对我。”
天佑心中纳闷,这姬仙的事,他怎么知道,难道,他真的是神仙?
“天佑···佑天拜谢师父。”天佑赶忙给夕磕了数个响头,倘若此人真是仙人,自己先前的无礼岂不是···但那也是为了玄姐姐······
夕第一次听到天佑叫自己师父,心中本该高兴,却依旧把脸拉得老长,冷声道:“救玄英无非是两种方法,第一是找到她的肉身,用鬼魂妖术将她的元神固在肉身中,不仅能救她,还能让她起死回生。”
天佑心想:“这个方法不仅治标,而且治本,尚且不知鬼魂妖术是什么,但听上去好像就是招魂之类的法术。”
夕摇了摇头道:“但此法子当下不可行,首先玄英的肉身早就化成灰烬,再來就是鬼魂妖术除了玄英的师弟,鬼医赤童会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传人。”
天佑大惊,道:“难道,白谷子也会此法?”
夕哪里知道天佑知道得这么多,心中一想到白谷子,当即顿了顿,眼波回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來。
这下可急死天佑了,天佑站起身來,直勾勾的盯着夕那俊美而又有些难色的脸,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白谷子,与他有什么摩擦?
“白谷子他不会,鬼医赤童本來就是鬼域最后的血脉,只是鬼医在几十年前就失踪了。”
“那,第二个法子是什么?”天佑不想再听这些几十年前的事,与当前眼下救玄英根本沒有任何关系。
夕深深的看了看天佑迫切的脸,微微挤出一丝微笑,道:“东海楚家,世代守护着一颗龙族至宝,龙珠。”
“那就是说,取來龙珠,便可救玄姐姐?”天佑心中忽然热乎了起來,眼中都泛着曙光般。
夕迟疑了一会,道:“东海离不周山太远,一个來回也得三天,我必须寸步不离玄英的身边,你······可懂我的意思?”
天佑恍然大悟,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惊异的神色,身形一顿,不做他想,道:“天佑···佑天愿意去蓉这龙珠,只是······”
“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在接下來的七天中传你三门无上法诀,时间拖不得,我也不指望你全部学透,这三门法诀不像璇玑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