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炼一席神位的本源精能,逸入清澈的湖泊以后,顿时被绿柳牵扯吸引。
虞渊能看到,那股神秘的本源精能,缓缓朝着绿柳的巨蛇妖躯而去。
而念念不舍的泰坦棘龙幼兽,则渐渐安静下来,不再释放出渴望和眷念……
“斩龙者。”
虞渊低声自语,忽感觉有模糊的记忆,在他的主魂至深处蠢蠢欲动,却被主魂死死压着,不允许闪耀而出。
那模糊记忆,似乎就和神位本源相关,仿佛是极为重要且隐秘之事。
结合老猿的说法,他怀疑第一世的自己,或许当真以纯灵魂的形态,跨域过地心之火,曾直观地看过那东西。
这时,深青色的麒麟之心,随着一股本源精能飞离,竟缓缓向斩龙台飞去。
斩龙台内部,早就等候的虞渊阳神,在拭目以待。
也是他的阳神在里头,拉扯着麒麟之心,要在斩龙台内部,将这颗妖神心脏内,所蕴含的磅礴血能吞没。
可奇怪的是……
他发现麒麟之心内,浓稠的血肉精能深处,竟不存一条纤细的血脉晶链。
斩龙台刺下的那一刻,代表风暴法则的血脉神晶炸裂爆碎,其它本该烙印在麒麟心脏内的,他与生俱来的妖族血脉神通,也随之碎灭。
神位一裂,麒麟之心所含的神妙,他参悟出的其它奥妙,也一概消失。
这有点反常。
因为,林道可一剑斩杀李莎时,遗留下来的一滴滴白银般的精血内,还有李莎参悟的月之精妙。
虞渊以阳神熔炼,还能感悟月之精妙,所以他阳神能模拟,能施展出月之神通。
他如果愿意,还能以李莎的血脉精妙,令阳神变为一位月夜族族人。
可麒麟之心中,本该存在着的众多血脉晶链,却随神位的碎裂,也全部炸开了。
他于是又向荒神请教……
“被妖凤随手抹掉了。”
荒神哼了一声,妖瞳朝向界壁天幕,道:“她虽然在浩漭外的星海,可在她感受到麒麟妖心内,麒麟铸造的风暴神晶碎裂时,她也就将麒麟毕生参悟的,还有天生携带的,其它的血脉晶链,一起给抹掉了。”
“所以,你现在拿到的麒麟之心,只存浓郁的血能,而无任何血脉道则。”
“多亏你人在大泽,而非浩漭别的地方。不然的话,就连麒麟之心内的这团血能,也休想弄到斩龙台,供你的阳神吞纳。”
荒神道出内情,又道:“除了融入麒麟之心,铸造出蕴含风暴神晶的那股本源精能,其它所有和血之能量,和血脉相关的东西,她都能直接抹掉,或以她的力量抽离。”
“总之,在浩漭大世界,和血之能量挂钩的,她都能去插手干预。”
“你可以将她,视为我们浩漭的一条阳脉,这样更容易理解一点。”
说到这个,荒神的脸上,也有了几分苦涩和无奈。
“我没经历过龙族的盛世,我是在神魂宗,还有她,加别的人族强者,推翻了龙族统治以后,才成就的妖神。龙族的覆灭,我所知不多,可神魂宗被颠覆,我是知道的。”
“她对神魂宗下手时,我不愿出力,索性溜达到了外域星河。”
“可她真正下手了,开始展现她的力量时,我惊恐地发现,溜到外域星河的我,体内的血能居然在疯狂流失。”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
老猿满脸怒容,“不用打一声招呼,她想借用你的血肉精能,居然可以直接抽离!我就是从那一刻起,才意识到在她的眼中,我也好,麒麟也好,金象古神也好,根本就是她的傀儡。”
“于是,我后来就常年待在大泽。只要在大泽,她就没办法随意挪用我的血能。”
此言一出,虞渊对浩漭的妖凤,有了一个更具体的认知。
妖凤在浩漭,隐隐同等于阳脉源头在源血大陆,她竟然能在麒麟死亡后,直接抹掉麒麟之心内烙印的血脉晶链。
若非麒麟在大泽,连那深青色心脏内,麒麟聚涌的血能,也可能会被她带走。
荒神,离开这片他倾心打造的大泽,在别处,同样会被妖凤强取血肉精能。
这情况给虞渊的感觉,有点像大魔神格雷克炼化的血奴,他当初对待安梓晴的时候,似乎也能在需要的时候,直接抽离安梓晴的血肉之力化为己用。
不同的是,大魔神格雷克炼化的血奴,完全服从他,已无自己的灵智和思想。
荒神,还能去反抗妖凤,虽然可能反抗不了,却至少有自我的意识,还能去做些防范和准备。
而不是彻头彻尾被奴役的血傀儡。
“绿柳,还有虞蛛,白虎,只要是浩漭的生灵,体内血肉精气足够浓郁,她在需要时,在她遇到危机时,她也都能抽离血能?”虞渊骇然。
“嗯。”
荒神说起这个的时候,觉得很无力,“除了泰坦棘龙的后裔,如安文,如安梓晴那般已经生出异变者,还有你这般的家伙。其他的浩漭众生,但凡血肉精能浓烈者,但凡她需要,都是能强取豪夺血能的。”
“虞蛛的话,因为自身比较特殊,似乎参悟并炼化了部分大魔神的血能,兴许,只能说兴许有希望摆脱她。天虎,绿柳,别的大妖,古荒宗如钟离大磐般的强者,你们神魂宗的天启,血肉越强,受她牵扯也越大。”
妖凤的恐怖,在浩漭的特殊性,对这方大世界众生血之压制,让虞渊为之震撼。
虞渊也突然意识到,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