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并不在府上。”
吕布道。
前阵日子,卫觊去河内郡,找到徐晃张辽两人,推行并州内的律令,估计今日也是刚返回,听闻卫仲道的事情后,就直接找上了吕布。
“伯觎已知。”
卫觊拱手道。
这话倒是把吕布给愣住了,你卫觊来找我,不就是认为卫仲道在州牧府上吗?
脑子转了几圈后,吕布豁然开朗。
敢情卫觊这厮,要的是吕布的一个态度啊!
一来卫仲道以老师之礼对待吕布,吕布说放行,卫觊才能让家里人动手,把卫仲道押回去。
二来,这并州说到底还是吕布的地盘,想要搞事,那还得吕布同意。
卫家心思,谨慎无比。
【这怎么都没一点世家大族的底气了?怕了吧?】
【前面有那么多的例子,并州、河东谁还敢不请示之前就乱搞?】
【没见河内温县的司马家都老老实实么?】
【话说司马懿这货,主播怎么不拉拢?】
【即使是个孩子,若是不打算用,还是给弄下去吧,能把曹魏集团给吞了的人,那可不简单。】
“你们自己的家里事,自己解决。”
吕布摆手,下了逐客令。
卫觊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则是暗喜,这回可以跟父亲交待了。
“那卫仲道,竟连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了,作为男人,还用逃避的方式。”
卫觊离开后没多久,吕玲绮从外面回来,她也听说了卫仲道离家之事。
“世家大族就是这样的,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不像我们,一家三口。”
吕布将自己的方天画戟,扔给吕玲绮,让她练练手感。
那小号的方天画戟,太秀气了。
打算改日找人,再打造一把稍大的画戟给吕玲绮,要用就要用大的。
大的猛啊!
离开州牧府后,卫觊带上十个卫家的私人部曲,赶往陷阵营。
高顺的营地里,整洁干净,物品器械,摆放得一丝不苟。
这个营地看起来,井然有序。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营寨外远远就传来了陷阵营操练的口号声。
卫觊转身对身后十人说道:“就在外面候着,不可鲁莽,更不可进入营寨。”
“喏。”
十人齐齐应答。
卫觊这才对营寨门口的一个侍卫道:“还请通报一声,卫伯觎求见。”
侍卫也认识卫觊,只是任何人出入军营,都必须通报登记,这是规矩,只能让卫觊稍等,他进去通报。
另一个侍卫则递过一张纸,让卫觊在上面登记清楚日期,拜访缘由。
卫觊没有轻视这两人,陷阵营和雁门郡的重甲骑兵,是并州内最吃香的部队。
就这营寨里,陷阵营的标配,只有八百人,寨里剩下的士兵,都是作为陷阵营候补士兵来对待的。
谁都知道,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并州军人的待遇,远超其他文吏,这一状况,直到田丰郭嘉杜畿等人来了之后,才逐渐改善。
因而卫觊,对于大头兵,一直小心对待。
那通报的侍卫,很快就出来了,道了句:“请随我来。”
便在前面带路。
卫觊跟在后面,由于办事公平正义,他在晋阳百姓心中,威望不低,晋阳内有百姓曾言,亲眼看到卫仲道进入了陷阵营的营寨中。
这下便准备劝卫仲道回去。
卫家打算在文吏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大儒蔡邕如能把其女儿配给卫家,卫家未来会更加昌盛。
这乱世一旦结束,需要治理天下时,文吏的位置,必将远超武将!
所以卫觊以及整个卫家,必须促成卫仲道的婚事。
营寨里,卫觊和高顺客套一番后,便得到了和卫仲道单独对话的机会。
“仲道,父亲在安邑县等你回去。”
对于自家弟弟,卫觊无需像对待吕布那般,直接点明主题。
卫仲道刚训练回来,脱下身上军装盔甲,把头盔放在一个木架上,给卫觊倒了一杯清水。
“大兄,喝。”
陷阵营里,严禁携带酒水,这是高顺立下的规矩,经吕布同意,就连最近和吕布走得很近的酒鬼奉孝先生,进入陷阵营里住下之后,也是只喝清水。
卫仲道自然不敢破例。
喝下卫仲道递来的清水后,卫觊再问:“什么时候回家?”
早就料到自己的大兄,定然会孜孜不倦,劝说自己回家,卫仲道把心一横,对着南面跪下,嘭嘭嘭地磕了十多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父亲,孩儿志在远方,不能服侍您老人家,还请原谅仲道。”
说完后,又朝着卫觊,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长兄如父,仲道愧对大兄,为了恢复卫家昔日荣光,请大兄允许仲道,于马上建功。”
这十来下磕头,卫仲道都是用尽了力气,不留余力,磕完后抬头,额头红肿不说,还渗出了血丝。
“仲道你......”
看到卫仲道这番举动,卫觊一时哑口无言,在帐内来回踱步,半炷香后,卫觊断然道:“你无论如何,还是得回家。”
这时的卫仲道,仿佛变了一个人,冷声说道:“我就在此处,大兄有本事,便把我带回去。”
卫觊恨不得一脚踹翻卫仲道,不孝子弟,奈何卫仲道跟典韦学习过戟法,自己文吏出身,绝无能力将不想回家的卫仲道带回去。
那营寨外的十个卫家部曲,先不说能不能进来,就算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