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我太过愚钝了,树枝除了是树枝,怎么可能比做一把利剑。”
七日已过,吴念将树枝横于眼前,小指在树枝上滑动,其后往前一个大跨步,树枝劈在了眼前的桐树上。
“啪”树枝应声而段,洒落无数木屑。
树枝还是树枝。
将树枝必做一把无往不利的剑,何其困难。
这个虽然悟不出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从上次吃完三阶凶兽的肉后,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力气的增长,现在的他,估摸着也有四百斤的力气。
吴念在瀑布前不停踱步,走走停停,时不时会瞧上两眼手中的碎木,细思起十三说过的话,十三说这话到底意欲何为,这对他又有什么用。话虽如此,但他却没有怀疑十三,十三说这话固然是有她的意思。
日上三竿,吴念还是毫无头绪。
正当他泄气地想要一把冲进瀑布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一条鲤鱼,一条其貌不扬的鲤鱼。
换做以前,可能他二话不说就给它来个瓮中捉鲤。鲤鱼在集市上也不是没有,但野鲤鱼不一样,野鲤鱼于山间水溪独生,颇具灵性,故被清河镇的寻常人家当做是托福之物,可能因为常年被镇子里的人抓来祭祀,野生的鲤鱼并不多见。
瀑布之下有一黑石,黑石硕大,约有一人高,瀑布飞流直下的落水经过了这块黑石,从而使得这块黑石也成了一截小瀑布。小瀑布中,野鲤鱼迎着奔腾的落水,迎压而上,不过可惜的是,这条野鲤鱼每次只越了一尺高,便承受不住落水,被击打下潭水之中。
鲤鱼跃龙门。
素有鲤鱼跃龙门这一说法,吴念这还是第一次见。
一次一次的失败,被湍急的水流拍落而下,鲤鱼已经鳞残血现,每当吴念以为它就要放弃的时候,它又从潭水中摆鳍而起,一次比一次跳得要高些,直至起跃起能与吴念齐平的时候,吴念收回了自己的念头,那个一味觉得鲤鱼在痴人说梦的念头。
鲤鱼最后蹦上了这块黑石,用其那血肉模糊的鱼鳍强行地让自己越过了这块大坎。
它难道只是它不折不挠才跃上了这块黑石?
吴念不这么想,他认为它只是一位将自己比作是龙,在跃起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自己是一条普通的鲤鱼。当然,这也只是他的缪思而已。
鱼将自己比作是龙,跃过了所谓的龙门。
我将手中树枝比作无往不利的长剑,那它就无往不利。
不要去误解十三,怀疑十三,树枝是树枝,利剑是利剑,把它当做是无往不利的利剑就行,不管它威力几何,在自己的感知里,他就是一把无往不利的利剑。
吴念恍然大悟,有些明白十三说的意思。他大步一跨,从地上再次寻来一支枯树枝。
闭目凝神。
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理会,这树枝就是一把利剑。
和煦的春风拂面,吴念将树枝握于左手,惯用手的右手紧握树枝顶端,形作一副拔刀势,不知过了多久,吴念动了,他朝前猛的抽出树枝,只见树枝梢气劲纵横,化作一道凌厉的剑气呼啸而出,透过在空中徐徐落下的绿叶,击打在了远处的桐树上。
绿叶被一分为二,挺拔的桐树上出现一道显而易见剑痕,露出灰白的木质。
吴念欣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因为他的手臂在颤抖,脸上毫无血色,额上浮现许多冷汗,显得疲不堪言。估计这样的一剑,一天顶多只能使用一次。
“一叶障目,障自己的耳目,只是这样的一个道理,我却花了七天的时间……”吴念自嘲一番,稍微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裳,“该去找她了。”
虽然对自己有些不满,但终究还是快乐居多,如今通三脉,力有几牛之数,可用树枝隔空把远处的巨树劈出一道剑痕,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一叶障目的一剑,估计怕是通了四脉境的阴维强者也要避其锋芒。
他想要找十三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满怀兴致,希望能够得到十三的认可的心,却是落了个空。七天里,那个十三常时盘坐的石头上空空如也。
吴念前思后想,十三到底会去何方,但他都没有任何头绪,他对十三了解的很少,聊胜于无,只知其名,其他却一无所知。
在山上呆了七天,他早就有了下山的想法,只是一直无法说得出口,因为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只要自己下山了,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十三了。
坐在十三常坐的石头上休息片刻,没有等来十三,吴念就走下了山。悄无声息离去自然不妥,可当着面说也说不出口,如此机会,自然再好不过,还可以给十三那光脚丫子买上一双足具,免得时常和十三坐在一块的时候自己的眼睛都会不禁地盯向她那光脚丫子,然后再问上一句,“不穿鞋走路不疼么?”而十三则是冷不丁的来一句“登徒子”。
“赶一趟集,天黑前返。”留下八个大字,吴念就往下山的方向离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走,对他意味着什么。
不知是到了午后犯困之时,还是使出那一招一叶障目,正巧到了青石亭那一片路段,乏意席卷了吴念周身,他徒步来到熟悉的青石亭,在青石亭的长椅上再一次睡上了午觉。
七天来,吴念头一次睡得如此踏实,其中因由莫过于悟出了“一叶障目”,还成功通了三脉,成为了阴跷脉修者,平增了几牛之力。
年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