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纷争从来不是一件小事,耿家也是清贵人家出身的,在朝堂上有人才呢,当年是先帝爷看重的臣子,选了做皇帝的发妻,也曾一起共患难过。
然而世事无常,当年的皇后大气端庄,性格强势坚毅隐忍,处处是优点,但皇帝登基后成为天下之主,这个性格就不合适了。
皇帝乃是天底下最大男子主义的人,面对咄咄逼人不愿意退步妥协的妻子,只会让皇帝恼怒。
加上耿家不知收敛,对权利过于看重,千方百计追求利益最大化,反倒忽略了皇帝和天下百姓,拼命为自己敛财揽权,已经触动了皇帝的底线。
矛盾问题越发激烈,但为了朝堂的稳定,皇帝也是一忍再忍,同时也是念旧情,到底曾是患难夫妻,虽然情分不在了,但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撕破脸,仍然想留最后的体面。
耿家的老爷就是皇后的哥哥,如今已经做到了一品大员的位置,当年他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论才能真的是数一数二的。
“还有件事,我心里有点疑惑,二爷爷之前听到耿家的事,十分气愤,无意中说漏了嘴,要不是当年疏忽了一点点,大哥怎么会死,又怎么会轮到耿家小子上位。”
说完子琰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子岚紧皱眉头,“你的意思是咱们的亲祖父是耿家人害的,或者是他们从中牟利了?”
“我总觉得不对劲,但我追问了二爷爷却不肯告诉我,只说以后我会明白的。
你还记得么爹说过,祖父可是和耿家是同窗的,他们可是一届的学子,祖父是状元,耿大人则是探花,但他比祖父年纪略大一些,曾落榜了一届。要说不熟悉是骗人的吧。”
子岚听后点头,“你要这么说确实是疑点,我查看过祖父的笔记和手札,所思所写都极具前瞻性和实用性,很有想法和实干精神,绝不是没有才干之人。
这样说来祖父的前程应该很好才对,且当时已经是三品官了,说明皇帝还是重视提携的,也并非不给机会,到了这个层次皇帝想忘记都难,突然暴毙肯定有原因吧。”
子琰要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有次我问爹,爹双眼泛红十分伤心,提都不愿意提,我也不敢再问,但我看二爷爷和三爷爷的态度也是有点蹊跷的。
只是你我如今年岁不大,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就算是有仇人,难道凭我们就能报仇么?
换个思路,如果真的是耿家从中插了一脚害了祖父,那么二爷爷他们不愿意说的态度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我也听长辈们提起过,祖父去世之前,朝堂纷争十分激烈,几乎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外有几个王爷想要争皇权,当年的形势连皇上都要隐忍,也确实死了好几个大臣,且都是重臣,死于朝廷纷争。”
子岚听后也叹口气,“要这么分析,还真不简单呢,可能多方都有伸手铲除异己。”
“是呢,我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我们和耿家从无往来,并且也没有交情,这就值得深思了。
按理说和祖父是同窗,又是一同有功名的,怎么可能不来往呢,竟然一点交情都没有,这说不过去。”
子琰越发通透了,很多事情已经能够自己分析自己思考了。
“你说得对,要这样咱们救下墨闫还是好事了。那你说张家的事,背后是不是有皇后暗中授意,我看邸报上讲皇后对三皇子极好,母子十分亲近呢。”
子琰轻笑一声,脸上有些鄙夷之色,“还不是为了皇位,虽然三皇子母妃去世的早,但母族还健在,且也有一定的势力,他们凑在一起无非是为了各自利益罢了。
皇后没有儿子却有滔天的权势,而三皇子母族严家没有太多的势力,但他们有个好学上进的皇子,两下一合谋不就凑到一起了么。
可惜我听叔伯们说,皇帝也并未选择太子,不一定就是三皇子呢,目前也没瞧出对三皇子特别优待教养的样子。反倒是六皇子很有希望呢。
母族强大也是大族,母妃教养极好,对六皇子的教导从未放松,六皇子如今也够岁数可以挑选嫡妻了。
走出去气度学识谈吐接人待物很有样,让人心生愉悦,且从不结党营私更不巴结朝堂官员,这才是聪明人呢。”
“是呢,老子还没死,你急着巴结官员也没用,只会显得你太心急。”
子岚点头,但身在局中未必忍得住不着急。
别的兄弟有势力帮衬自己没有,心里难免会急。可实际上皇帝和朝堂官员关系不需要太亲近,那样反而不好秉公办事了,忠心大用的也就那么几个。
只有你做了上位者才会明白,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要和睦却不能亲如一家人,那样日后会出问题,最忌讳就是公私不分,与政治更是如此。
兄妹二人说着话就到了宋家老宅了,子琰扶着妹妹下车一起去了正院。
厅堂内几位叔伯和二爷爷三爷爷等人都在屋里了,有资格在场的全是男人和儿郎,只有子岚一个女孩能够出席这样的场合,和长辈们一起参与讨论。
“你们来了,不用行礼了,坐吧,有些事要商讨一下。”
二爷爷阻止了他们行礼,面色有些严肃。
子岚坐在了哥哥的下手位置,早已习以为常这样的场面,一派从容沉稳。
“耿家的事岚儿你知道了么?”
“听哥哥说了一嘴,大概都清楚了,也就是说,和我们争的人是耿家了,可还有别的联盟?”
子岚